香囊裡的草藥香混著淡淡的桂花香，靖王爺將香囊放在枕邊，果然覺得心神安寧了許多。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有你在，比任何藥材都管用。”
窗外的雪還在下，屋內藥香與暖意交織。林晚星守在床邊，看著他漸漸安穩的睡顏，指尖輕輕撫平他蹙著的眉頭。她知道，最好的陪伴不是轟轟烈烈的誓言，而是病中遞上的一碗熱湯，是寒夜守護的一盞燈火，是歲月裡細水長流的真心。
四、小年集市暖人心
靖王爺病好後已是小年，京城的集市格外熱鬨。林晚星換上素色棉袍，帶著帷帽，和他一起坐馬車去逛集市。車窗外傳來商販的吆喝聲，孩童的歡笑聲，還有糖炒栗子的甜香，充滿了年節的暖意。
“前麵就是糖畫攤，要不要去看看？”林晚星掀起車簾一角，指著不遠處的攤位，“上次小柱子說他最愛吃張師傅的糖畫。”
靖王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笑著點頭：“去看看吧，順便給街坊們帶些年貨。”
馬車停在集市入口，兩人慢慢走著，他推著輪椅，她走在一旁，不時為他拂去落在肩頭的雪花。糖畫攤前圍滿了孩子，張師傅正用糖稀畫著龍形，金黃的糖絲在石板上蜿蜒，引得孩子們陣陣歡呼。
“張師傅，來兩個南瓜餅糖畫。”林晚星笑著上前，“要最大的那種。”
張師傅抬頭見是她，連忙笑道：“王妃來了！今日特意多備了南瓜圖案，就知道您會來。”他麻利地舀起糖稀，手腕輕轉，很快就畫出兩個栩栩如生的南瓜餅糖畫，還特意綴上桂花圖案。
林晚星接過糖畫，遞一個給靖王爺：“嘗嘗，還是小時候的味道。”糖畫在舌尖融化，甜香帶著焦糖的微苦，是記憶裡的年味。
兩人繼續往前走，買了街坊們愛吃的蜜餞、糕點，還有孩子們喜歡的風車、玩偶。路過布莊時，林晚星停下腳步，看著櫥窗裡的花布：“阿香說開春要添個新賬本，這藍底白花的布料做賬本封麵正好。”
“那就都買些。”靖王爺讓隨從記下，“再挑些鮮亮的顏色，給街坊家的女眷做春裝。”他忽然看向街角的雜耍攤，“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逛集市，你在這裡看雜耍看入了迷，連買桂花糖都忘了。”
林晚星想起那個熱鬨的午後，他站在人群外安靜地等她，陽光落在他空蕩蕩的左袖上，卻絲毫不見落寞。她握緊他的手：“那時候哪想到，會有今日這般光景。”
暮色降臨時，兩人帶著滿車年貨返程。馬車上堆滿了包裹，空氣中彌漫著糖香與布料的清香。靖王爺看著她被凍得微紅的鼻尖，從袖中取出暖手爐：“手都凍涼了，快暖暖。”
林晚星捧著暖手爐，看著窗外漸漸亮起的燈籠，輕聲道：“今年的冬天好像沒那麼冷了。”
“因為有你在身邊。”靖王爺握住她的手，放在暖手爐上，“以後每個冬天，我都陪你逛集市、買年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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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暮色中緩緩前行，車輪碾過積雪的聲響與車廂裡的暖意交織，將年節的期盼與日常的溫情，都藏進了這暖冬的炊煙與歡笑裡。
五、除夕守歲待春歸
除夕這天，王府裡張燈結彩，處處掛著紅燈籠，連廚房都飄著年夜飯的香氣。林晚星一早就在廚房忙碌，和廚子們一起包餃子、燉年肉，阿香帶著街坊嬸子們也來幫忙，整個王府熱鬨得像個大家庭。
“晚星姐，你看這餃子花邊好看嗎？”阿香舉起一個捏好的餃子，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動作卻依舊麻利，“張嬸說捏花邊的時候要想著好事，來年才能順順利利。”
“好看極了。”林晚星笑著點頭，將包好的餃子放進竹篩，“你懷著身孕，彆總站著，去暖榻上歇會兒。”她轉身從食盒裡取出盤南瓜餅，“這是給你留的，墊墊肚子。”
張嬸端著剛蒸好的八寶飯進來，蒸籠掀開的瞬間，甜香四溢：“王爺在書房寫春聯呢，說是要親手寫，給每個房間都貼一副。”她笑著看向林晚星，“當年我就說你是個有福氣的，果然尋得良人，這日子過得比蜜還甜。”
林晚星心裡暖暖的，想起剛到京城時的窘迫，若不是遇到這些善良的街坊，遇到願意珍惜她的靖王爺，哪有今日的安穩。她正想著，就見靖王爺推著輪椅進來，手裡拿著副春聯：“寫好了，你們看看好不好？”
春聯上寫著：“煙火人間多暖意，餘生歲月常相伴。”字跡蒼勁有力，透著溫暖的心意。林晚星看著春聯上的字句，眼眶微微發熱：“寫得真好，這就貼上。”
年夜飯擺滿了整整一桌，有王府廚子做的精致菜肴，也有街坊們帶來的家常菜：張嬸的紅燒肉，阿香的桂花藕，貨郎送的醬鴨，滿滿一桌都是煙火氣的溫暖。皇帝和皇後特意送來賞賜，還笑著說不打擾他們的家宴，讓他們好好過節。
守歲時，大家圍坐在暖爐旁吃餃子、話家常。靖王爺給孩子們發了壓歲錢，紅包是林晚星親手縫製的，上麵繡著南瓜餅圖案。小柱子拿著紅包，脆生生地說：“祝王爺和王妃像南瓜餅一樣甜甜蜜蜜！”引得眾人都笑起來。
亥時末，窗外響起爆竹聲，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照亮了庭院裡的積雪。靖王爺牽著林晚星的手走到窗前，看著漫天煙火：“新的一年，許個願吧。”
林晚星望著他溫柔的眼眸，輕聲道：“我的願望很簡單，願你安康，願街坊們順遂，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靖王爺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音在爆竹聲中格外清晰：“我的願望也一樣，有你在身邊，便是最好的歲月。”
暖爐裡的炭火依舊旺盛，南瓜餅的甜香混著桂花的清冽，在溫暖的室內久久彌漫。窗外風雪已停，月光灑在積雪上，映出一片溫柔的白光。新的一年即將到來，灶房的燈火還亮著，仿佛在靜靜等待春暖花開，等待新的煙火故事，在溫暖的餘生裡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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