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喔～
雞鳴聲越來越小了，破廟外頭的雪地，踩上去吱吱響。
林凡心跳得像擂鼓，握緊拳頭，眼睛死死盯著廟門。
那隱隱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晰，夾雜著人聲，粗魯的罵罵咧咧。
賊兵？流民？
崇禎四年，萊州府這鬼地方，冬天本就苦哈哈的，現在叛軍四處竄，村子燒一個空一個。
曆史書上說，明末這時候，官軍也拉稀，百姓更慘，賣兒鬻女是家常便飯。
林凡咽口唾沫，腦子裡進度條還卡在25%，係統沒激活，強化體質？毛線！
他高中體育，跑步都墊底，現在出去，十有八九被一刀剁了。
不能硬來，得智取。
徐若琳也聽見了，臉色煞白，小手拽緊衣角。
“林大哥，是……是賊兵嗎？他們來了！”她聲音顫顫的，像風裡的燭火。
古代大家姑娘，嬌弱慣了，登州城破時，又和她家護院都走散了，現在就靠他這高中狗一條。
林凡心軟，趕緊拉她起來。
“彆慌！可能是過路的，先躲好。我出去瞧瞧情況。”
他腦子飛轉，騙她先藏著，自己跨門回現代，利用時間差。
明末那邊，時間幾乎靜止，現代上學一上午，回去頂多眨眼。
係統激活，得靠現代時間，昨晚算了，從兩點開始，預計8小時20分，正好上午最後一節課後叮一聲。
完美！
徐若琳眼睛微紅，拽他袖子不放。
“林大哥，彆去！太危險了，你……你要是出事，我怎麼辦？”
她咬唇，淚珠子在眼眶打轉。
林凡心疼，拍拍她手。“放心，我溜得快。你藏好，用乾草堆起來，屏息彆動，等我回來。”
他指指牆角，那堆枯草，高高的，能埋人。
徐若琳猶豫，點點頭，最終鑽進去，草堆拱起個小丘。
“林大哥，你小心……快回啊。”她小聲叮囑，聲音悶悶的，像小兔子窩裡哼哼。
林凡衝她眨眼，“凱旋歸來！”
轉身，確定她沒有偷看後，便躡手躡腳的走向傳送門。
黑乎乎的區域，還飄著，冷風一鑽，雞皮疙瘩起。
他深吸口氣，一步跨出！
——刷！
現代房間，暖氣呼呼，空氣裡飄著爸媽昨晚的飯香。
林凡長舒一口氣，“呼～總算回來了。”
他摸摸手機，6:10，早自習快開始了。
昨晚兩點激活係統，到現在約摸有4小時了，進度也該動了。
腦子裡界麵一閃，果然，26%了。
喲，吃蘋果有效！
時間差牛逼，明末那邊，徐若琳剛藏好，他這兒天都大亮了。
賊兵？等老子激活係統，兩個呂布的力道，一拳砸飛！
可現在，得上學。
高二下，課表死板的像鐵板。
第一節英語，第二數學，第三物理，第四化學。
上午四節，10:20下課，正好激活。
林凡趕緊洗漱，鏡子裡的自己，黑眼圈重，頭發亂糟糟。
“哎，穿越稅重。”他抓起書包，裡麵零花錢剩二十三塊，心疼。
昨晚買漢服，花了好幾百，爸媽還問呢，他騙說網購遊戲皮膚。
網費？沒了，全砸采購去！
出門，樓道燈亮堂堂的，鄰居大媽遛狗，小狗衝他汪汪。
“小林，早！昨晚乾嘛了，眼圈都黑成熊貓了？”大媽笑眯眯。
林凡嘿嘿，“看書看晚了，阿姨。”
現代早安味兒，街上早餐攤熱氣騰騰，包子香噴噴。
他買了兩個肉包，一碗豆漿，咕咚咕咚灌下。熱乎乎的，解乏。
吃著吃著，腦子進度條跳，27%。
早飯補能量，神！
他心想，徐若琳那丫頭，還餓著呢。
回去給她帶壓縮餅乾，火腿腸，降維打擊，哈哈！
至於解釋？係統激活，我不吃牛肉！
學校大門，學生潮水般湧，林凡小跑進教室，早自習鈴響了。
英語老師，王老師，五十來歲，戴眼鏡，拿著書走了進來。
“同學們，早！今天早上不背單詞，我們講……嗯？林凡，你昨晚作業呢？”
老師突然點名，林凡嚇的一激靈，連忙在書包裡翻找，哎呀，我去！忘帶了！
“老師，我……昨晚忘抄了。”他撓頭，尷尬。
班裡同學頓時笑噴，小胖戳他，“凡哥，魂兒丟了？昨晚擼多了？”
林凡瞪他，“滾！老子忙大事。”
內心瘋狂puA自己：我的大事？穿越爭霸，建國基建，你懂個錘子！
早自習，王老師講語法，林凡微趴桌上，眼睛盯著窗外。
腦子裡係統嗡嗡，進度28%，激活快了！
他一直走神，筆也在紙上亂畫：
火槍圖，蒸汽機草稿。科技樹，得先點火器，明末火銃落後，教人改良，米尼彈，腔線……子彈上膛，啪啪射賊兵。
爽！
小胖推他，“凡哥，老師叫你！”
林凡連忙回過神，王老師皺眉。
“林凡，起來回答！這個句子的時態是？”林凡懵逼，站起來。
“呃……過去完成時？”全班哄堂大笑，王老師搖頭，壓下躁動。
“錯！是現在進行時。站著，自己反思！”，林凡站著，臉紅不已，心急如焚。
係統，你快點！賊兵在外頭，徐若琳藏草堆，冷不冷？餓不餓？危不危險？
等老子在那邊有了一番功績後，定要讓我華夏兒郎不再受這鳥語之苦！
下早自習，操場鈴響。
同學衝出去買早餐，林凡直奔小賣部。那小屋，玻璃窗霧蒙蒙，阿姨在數錢。
“阿姨，來貨！”林凡氣喘籲籲，掏零錢，叮叮當當。
“壓縮餅乾兩包，巧克力三塊，瓶裝水兩瓶，火腿腸五根！”
阿姨笑，“小林，又掃蕩？總二十七，找三。”林凡接袋子，沉甸甸，熱乎乎。
壓縮餅乾硬邦邦，像磚；巧克力甜香；火腿腸油亮；水清清的。
現代廉價貨，擱明末，仙丹！仙食！隻應天上有！
可付錢時，他心如刀絞。
“我的網費啊……二十三變零，肉疼！”高中零花錢，爸媽一個月才給五十，剩下的錢都是他從生活費裡省吃儉用才存下來的。
現在，光杆司令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