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三天前半夜開城門,是怎麼個事?”
見火候差不多了,杜若才淡淡開口道。
“開...開城門?這事、這事與小人無關呐!”
男人哭喪著一張臉,淚珠還掛在臉上。
“我知道你沒這個本事,我是要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杜若無語,她又不是興師問罪來的。
“小人...小人原是在這城中最大的牙行裡做事,前些天管事的讓小人來城外找些流民進城去......”
“進城要多少銀子?”
見他一直說不到重點上,杜若直接打斷道。
那些流民跟他們非親非故的,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費勁把人弄進城裡去,自然不是為了做慈善。
“五...五十兩銀子!”
男人瞥了杜若一眼,便低下頭去,小心翼翼的回到。
生怕這女人拿不出銀子來,要把他給砍了!
“一個人五十兩?”
杜若皺眉,雖然她完全能拿出來,但是這個價錢確實高。
“對,五十兩一個人頭,如果有大件的行李,就得額外加錢。”
杜若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他,追問道:
“此事是由何人組織的?這些銀子最終會落入誰的囊中?”
若是朝中無人,那這城門根本就開不了。
更彆說,她那天明明看到一個身穿盔甲的男人,大搖大擺的給他們開門,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足見其幕後之人定然在這城裡官居高位。
“小人...小人就是一個跑腿的,哪裡能知曉這背後的事情啊!”
男人眼珠子轉了轉,吞吞吐吐的回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杜若冷哼一聲,話音未落,右手便猛地一揮。
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這一巴掌便結結實實地扇在了男人的臉頰上。
這一掌,她是用了全力的。
隻聽得“哢嚓”兩聲,男人竟被硬生生地打掉了兩顆牙齒。
刹那間,血水混合著口水一股腦兒地從他的嘴角流淌而出。
原本還算白淨的臉頰,眨眼間便浮腫了起來,如同兩個發麵饅頭。
“窩……窩招!窩招!!嗚嗚嗚……”
男人哭得涕泗橫流。
一邊抽抽搭搭地抹眼淚,一邊含混不清地將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
原來這些人背後的靠山就是本縣的縣尉。
縣尉本就負責縣裡的緝查和治安工作,如今算是專業對口了。
城外的流民很多,但是能拿出五十兩銀子的流民可不多。
他們就是專盯著那些富戶,隻有這些人,才能拿出這筆銀子來。
因為人數不夠,天天開城門的風險太大,收益也不多。
所以便約定好,這城門三天偷摸開一次。
其餘時間裡,就由他這個中人在城外尋摸合適的買家。
“那今天就是開城門的日子?現下已經湊齊多少人了?”
“六個!已經有六個人了!”
男人戰戰兢兢地回道。
“都不需要戶籍?”
杜若挑了挑眉,再次問道。
“自是不需要,隻要有銀子就行,否管人是打哪來的,隻要交足了銀子,那就是財神爺!”
男人下意識嘿嘿一笑,不料卻牽動了嘴角的傷口,又是一陣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