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一兩銀子一晚、中房八錢銀子一晚、下房則隻需五錢銀子一晚,熱水和飯食需另買。”
掌櫃的是個身量不高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滿臉堆笑地說道。
“給我來一間上房子!另加兩壺熱水,無需飯食。”
杜若說著,爽快的付了三天的住宿費和熱水。
值得一提的是,一壺水的價格是五錢銀子。
相當於下房一天的房租了,看來平沛郡的乾旱也很嚴重了。
依稀記得原主跟著人牙子輾轉各地的時候,也是住過客棧的。
隻不過人牙子住房間,她們這些人住大通鋪而已。
那時候住客棧,除非是要洗澡,若隻是飲用的水,那是不花錢的。
雖然這兩天下了一場大雨,但是在乾旱沒緩解之前,想來這水的價格隻會越來越貴。
很快,母女二人就在小二哥的指引下來到二樓。
“小二哥,聽說郡守府被雷劈了?”
杜若說著,遞了十文錢過去。
這是剛才掌櫃的給她找的零錢。
雖然這十文錢連半個饅頭都不一定能買著,但聊勝於無。
物價雖然漲得離譜,但這些夥計的工錢應該沒漲多少。
果然,見到杜若塞過來的十文錢,小二哥頓時笑得牙不見眼,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下來。
“可不是嘛!前天那一道驚雷,把郡守府給劈了,大火整整燒了半條街呢,真是嚇死人!”
見小二哥仍心有餘悸的樣子,可見當時被嚇得不輕。
“那個聲音響得哦,要不是咱住得遠,耳朵都得聾了!”
“那條街上住的都是官老爺呢,聽說死了不少人,郡守一家更是隻有郡夫人一人逃了出來,其餘的人全被劈死了。”
見他雖然故意繃著一張臉,但眼底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杜若頓時來了興趣,這郡守是有多不得人心,這才一個二個的都盼著他死啊!
“聽聞這郡守常欺壓百姓?”
聽見這話,小二哥麵上閃過一絲為難。
但是摸了摸手裡的銅錢,還是把頭湊近過來,壓低聲音道:
“豈止啊!這狗官就不是個東西!”
原來這何郡守是三年前來的,到任後便大肆斂財。
先是在郡內新增了諸多名目繁多,且繁重苛刻的苛捐雜稅不說,還大規模征調民夫給他修建郡守府。
一時間,來自各地的奇珍異石、名貴木材以及精美的磚瓦等源源不斷地湧入平沛郡,大有元春省親的架勢。
不止如此,為了能夠儘快住上新宅子,還大幅度縮短工期。
讓這些民夫沒日沒夜的乾活,死了不少人。
民夫尚且如此,商戶自然也逃不掉。
這位何郡守也是個“人才”,上任後便在當地娶了一門小妾。
這小妾有個混不吝的娘家哥哥。
這位哥哥平日裡也沒什麼營生,隻打著郡守“小舅子”的名號,去城中各大戶的家中吃酒。
吃酒的席間,“順便”兜售郡守大人的墨寶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