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一介農婦而已,您何必親自接見呢?”
營帳之中,身邊的謀士小心翼翼的給王句倒了杯茶後,頗有些不屑的說。
這謀士姓梅,名運,字子修。
“子修此言差矣!英雄不問出處,隻要有真才實學,能為軍中效命又有何必在乎她是什麼出身呢?”
王句輕抿了一口手中的清茶,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話雖如此,可也用不著您親自接見啊!未免也太抬舉她了些。”
聽見這話,那梅子修不由有些著急。
他們將軍乃是端康王靡下的大將,掌管後方的所有武器和糧草,日理萬機,哪用的著這麼禮賢下士。
“況且...況且......”
“況且她是一介女子,比不上男人?”
見他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來,王句幫他補了一句。
“正是如此!咱們大景開國以來,就沒有女子從軍的先例啊!”
說到最後,梅子修更是痛心疾首,連連搖頭歎息不已。
“女子無才便是德,應當溫婉賢淑、賢良淑德,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理。
哪有學男子從軍,建功立業的道理!”
聽見這話,王句忍不住皺眉。
他父早亡,由其母撫養長大。
自小受母親教導,從沒有女子不如男的想法。
過了良久,才道:
“可如今正值亂世,天災人禍頻發,若是一味的賢良淑德,女子又該如何自保呢?”
“自...自然由她們的親長、丈夫和孩子保護。”
梅運遲疑片刻後回道。
“可若是她們的親人長輩不幸逝去,丈夫也戰死沙,孩子又尚且年幼,那又該當如何?
難道遇事了,便抱著孩子束手等死不成?”
“不說彆的,本將軍靡下的將士們若是戰死沙場,他們的妻兒又該如何自處?”
王句忍不住步步緊逼,目光直直的看著他。
“可...可自古以來,便是男主外、女主內。
將軍若是讓女子從軍,豈不是...豈不是牝雞司晨,倒反天罡?!”
梅子修閉了閉眼,忍不住吼道。
“子修,你僭越了!”
“主公行事,何須向你交代!”
旁邊的副將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大聲嗬斥。
“某...,便是將軍要殺某,某也要這麼說!”
梅子修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的看向王句。
“行了,子修先下去吧!”
王句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他不想再聽這些酸儒的這套說辭了。
“將軍,某之言皆是為了將軍啊!
難道將軍要冒天下之大不韙,破例讓女子從軍不成?”
“把梅大人帶下去吧,他今天吃酒吃多了!”
那副將直接朝兩邊站著的將士招了招手,示意他們把人拖下去。
兩個將士對視一眼,都憋著笑把人給拖下去了。
“將軍你看,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見人被拖走了,那副將才一屁股坐在剛才梅子修的位置上,忍不住吐槽道。
“不過一酸腐書生罷了,鐵牛你又何必跟他計較?”
王句倒是不以為意。
這麼多年,他什麼人沒見過?
區區一個梅子修而已,他還不放在眼裡。
“將軍,你看這些酸儒可笑不?
若是普通的農婦,也像他們說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啥也不乾,就一味的相夫教子,那不得餓死?”
耿鐵牛是真的看不上這些酸儒,一天天的屁事乾不成,還一堆大道理,吵得他耳朵都快起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