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始終繚繞著,山林中一片白茫茫,像是誤入了天宮瑤池。
這揮散不去的霧氣成了土匪的保護傘,也成了杜若的保護傘。
娘倆一路狂奔著,沒一會就消失在了山林裡。
隻留下一臉無能狂怒的土匪,揮舞的手中刀劍,無處使勁。
“刀哥,難道就這樣放這老娘們走了?”
一個身穿青布麻衣的青年滿臉不忿。
“那不然你追上去?”
刀疤男拭擦這大刀上的血跡,語氣淡淡的說。
“可是...可是這也太便宜她了!這老娘們搶了糧食不說,還殺了咱們不少弟兄!”
麻布青年不甘心。
“這女的力氣可不小,而且身經百戰、招招致命,我都打不過她,你準備去送死?”
想起那女人驚人的力氣,刀疤男也忍不住皺眉。
他們寨子是這山林裡的老寨子了,向來以打劫為生。
平常年景好的時候,便隻搶過路的商旅和小地主,畢竟朝廷和官爺他們也惹不起。
怕引來朝廷的震怒,要下定決心剿匪。
隻是這兩年太過邪門,南方接二連三的天災不說,就連他們這裡,也被乾旱和蝗蟲波及,許多地方顆粒無收呐。
因年歲不好,商旅往來也少了許多。
普通人手上就更沒有什麼好東西了,打劫他們都是浪費時間了。
但是兄弟們往常大魚大肉,已經過慣了好日子。
再吃糠咽菜,也是難以下咽。
這次借著大霧的遮掩,他們都開始鋌而走險,劫持朝廷的軍糧來了。
他陳刀疤可是寨子裡的第一勇士,剛才竟然抵不過這娘們的一擊之力。
可見她的力氣之大!
若是能把這娘們招進寨子裡,那他們寨子裡將又添一員猛將啊!
說不定他們寨子就脫穎而出,成為這石岩嶺最大的寨子了。
而且她還帶著孩子,隻要拿住孩子,還不是隨便揉捏。
若是再給她找個丈夫,那對寨子就更加死心塌地了。
可惜了,讓人逃走了!
他陳刀疤活了三十多年,這回算是遇上對手了。
“我...我多叫幾個弟兄,還不信拿不下一個女人!”
那麻衣青年縮了縮脖子,還是嘴硬道。
他才不承認,他是害怕了。
“行了,彆貧嘴了,趕緊收拾收拾車上的東西,帶著兄弟們撤吧!”
刀疤男看著空中越來越濃重的霧氣,也忍不住皺眉。
這他爹什麼鬼天氣!
這幾年就沒正常過,難道真是有妖孽作亂不成?
想到這裡,刀疤男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催促著大家趕緊跑。
萬一有彆的寨子來黑吃黑,就麻煩了。
......
杜若帶著女兒在山穀裡蹣跚著前行,因為看不清前路,總讓人心裡有些打鼓。
看不清地形地勢,也不知道山賊的老窩在什麼地方,杜若準備就近找個平坦無人的地方落腳。
因為有鳥籠在,倒是不擔心沒住的地方。
因為霧氣的遮掩,她從空間裡拿東西甚至更加方便了。
至少不用防賊一樣,左顧右盼的看著山林裡有沒有人。
繼續向前走了一會,見溪邊有一片空地,杜若便帶著明珠在河邊安頓了下倆。
如今這小溪已經乾涸了,倒是不用擔心漲水的問題。
拿出小木屋,杜若又利用空間搬來幾塊大石頭,把整個木屋都圍了起來,這才帶著明珠進屋了。
這山林裡可能會有山匪和猛獸,若是隻有一層木屋還是太脆弱了一些。
如今有了這一堵石牆,便讓人安心多了。
到了屋裡,杜若才開始清點剛才順來的糧食。
因為是給軍中的將士們吃的,便宜飽腹最重要,追求口味就太奢侈了。
所以這糧草中最多的,就是豆子。
還有一些少量的糙米,這些糙米可能是給一些基層的軍官吃的。
可惜受製於空間麵積,她隻順來了十袋糙米和五袋豆子,因為空間真的裝不下了。
為了方便清點糧食,這些麻袋都是統一製式的。
一個麻袋能裝五十斤糧食,這十五袋,便是七百五十斤糧食。
娘倆就這麼在山林裡住了下來。
因為不缺吃喝、不用乾活,娘倆就每天在屋子裡背書打法時間。
好在還記得這是在山林裡,就算在屋子裡,也特意壓低了聲音。
如果不是光線太暗了,杜若還想繼續教明珠認字呢。
山中無歲月,這一晃眼,便過去了一個月。
可能是因為大霧的遮擋,也可能是外麵已經徹底亂起來了,沒人顧得上這山裡。
所以這麼長的時間裡,也始終沒有什麼人,或者野獸找過來。
一直到第六十六天,霧氣終於散去,才看清了這山林裡的真麵目。
隻見入目之處,皆是高聳入雲的橫斷山脈,山上多是光禿的山岩,偶爾點綴著一點綠色。
此時她正處在一個大峽穀裡,沒有一點安全感。
可能是上次地震留下的後遺症,看到這樣的山穀,她第一反應就是擔心兩邊的石頭會不會掉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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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利索的把木屋收進空間裡,帶著明珠跑了。
花了一天時間,才算走出了這山穀。
到了第二天午時左右,才回到了那天的屠殺現場。
看著官道旁空蕩蕩的地麵,杜若心情有些複雜。
如果不是滿地飛濺的血跡,她要都以為那天的事情隻是她的錯覺了。
實際就是,地上的東西都被帶走了。
不管是糧草衣物,還是將士們的屍體,都沒有留下。
娘倆並沒有停留太久,便接著趕路了。
已經到這了,肯定是直接去京城了,就是不知道外麵的局勢如何了。
就在娘倆再次踏上官道的時候,殊不知不遠處的一雙眼睛早就發現她們了。
“報!”
“啥事啊?”
陳刀疤懷裡摟著一個衣衫單薄的年輕少女,漫不經心的說。
“刀哥,那個女人又出現了!”
“什麼女人?說清楚一些,彆含含糊糊的,連傳個話都費勁。”
陳刀疤扔了一粒花生進嘴裡,有些不滿的說。
“是...是那天那個力氣特彆大的女人!”
這下陳刀疤終於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個女人。
涉及到正事,也終於坐直了身子。
“隻有他們母女兩個?”
陳刀疤眯著眼睛問道。
他記得那天的將士們,他們都殺得差不多了。
就算不慎逃走了,也隻是零星的幾個漏網之魚而已,不足為慮。
“隻有她們母女二人,這些天應該一直在山裡躲著呢。”
那人說著,自己也有些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