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襖子並不保暖,隻是聊勝於無。
加上娘倆裡麵衣服穿得不多,沒走出多遠便感覺一陣涼意。
沒法子,杜若隻好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把空間裡的羊皮襖子拿了出來。
當初做衣服的時候,她就特意讓繡娘做了幾身比較貼身的羊皮襖子,羊皮的外麵還特意縫上了粗布。
就是為了不紮人眼,方便逃荒的時候穿。
前些日子天氣炎熱,一直沒用上,今日剛好派上了用場。
羊皮襖的外麵再套上破襖子,一下子就暖和多了。
如今逃荒的人不少,大家沒有落腳點,都在附近找地方窩著。
人多眼雜的,也不好把小木屋拿出來。
若是湊巧被人看了去,麻煩就大了。
杜若隻好借著背簍的遮掩,再次把祖傳的破被子拿了出來。
娘倆找一處背風的地方,升起了火堆。
就這樣靠在火堆邊,用破被子蓋著度過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天剛亮的時候就起來了。
從空間裡把麵餅子拿了出來,放在火堆旁烤得香香的,就著熱水就吃下去了。
吃過早飯,才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昨晚上的登記處走去。
“你們過來了啊!先在這等會,一會就帶你們過去。”
見著娘倆過來,徐瓦熱情的打了個招呼,說完又轉身去對條子去了。
杜若大致的打量了一眼,發現除了徐瓦外,今天值班的都是新麵孔。
早上來的流民多,這些官兵們非常忙,後來忙不過來,甚至還去找了人來支援。
娘倆等了一個多時辰,徐瓦才終於空閒了,拿上測量田地的丈繩,對著娘倆說道:
“走吧!我帶你們看看去。”
說完便率先向前走去,杜若趕緊帶著女兒跟上。
“徐大哥,我們娘倆想挑個依山傍水,土地肥沃些的地方......”
杜若說著,塞了一小塊碎銀子給徐瓦。
徐瓦掂了掂手裡的銀子,頓時有些驚了。
這娘倆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這麼有錢!
他以為就昨天晚上給的那一點呢,沒想到還有外快。
昨天的銀子可是要五個人一起分的,他拿不了幾個子。
但是今天就不一樣了,這錢是他一個人的。
想到這裡,徐瓦看著杜若的眼神頓時熱切了起來,財神爺啊這是。
逃荒的流民李,可沒幾個有錢的,就算有,分到他手裡的也不多。
所以彆看他們表麵上挺風光,其實日子過得窮哈哈的,也就比下有餘。
拿錢辦事嘛!
這規矩他懂,且也想結個善緣,於是便道:
“我帶你們去小溪村那一塊,那是塊好地!
都是肥沃的黑土不說,還有不少小溪流經過,完全不缺水,山林裡的東西也多。
如今住著的多是京城本地逃出來的人,不算完全的流民。”
“那就麻煩徐大哥了!”
兩人一路聊著天,一路趕去小溪村,其實主要是杜若在打聽消息。
比如從徐瓦的嘴裡,杜若了解到輝山這一帶的荒地,主要是一個姓薑的知事在管著。
在大景朝,知事是正八品的低階武官,原本主要負責公文處理、檔案管理等事務。
但是如今特事特辦,讓他來主持輝山這一帶的墾荒工作。
“薑知事是個公正的好官,若是真有什麼事情,也是可以去找他做主的,但是咱們一般普通人也見不著他,所以......”
所以沒事不要去找他!
杜若明白了徐瓦的未儘之意。
“咱們才來,這邊還沒設立什麼知府知縣的,都是軍隊在管著。
目前咱們整個侯城,最大的官就是王將軍,不過以後就說不準咯!”
“王將軍?是叫王句嗎?”
不會這麼巧吧!
“你之前便打聽過王將軍?”
徐瓦驚了,王將軍的名諱,就連軍中的兄弟們,也不一定都知曉呢。
她一介逃荒來的農婦竟然知道。
“湊巧聽說過......,這薑知事是叫薑格嗎?”
杜若不確定的問道,實在是這兩個姓氏連起來,很難不讓人多想。
“確是叫薑格,怎麼,你還認識薑知事?”
“先前與小薑相處過一段時間。”
杜若淡淡的說,也沒說前因後果,更沒說那時候兩人隻是軍營裡的無名小卒。
也正因如此,才越發顯得高深莫測。
小薑???
連薑知事都隻是小薑,那這婦人是什麼來頭?
他就說一個普通的農婦,怎麼敢隻身逃荒這麼遠,身上還有那麼多銀子。
看來這裡麵的水深得呢,他可不能輕易得罪了去。
想到這裡,徐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態度越發殷勤了起來。
到了地方後,更是杜若要哪塊地,就給量哪塊地。
手上的丈繩還一鬆再鬆,杜若估摸著,這些地起碼多出來了兩畝。
回去的時候,更是連杜若的謝銀都不敢要了。
“阿娘,這地好寬啊!咱們真能開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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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麵前廣闊的,仿佛望不到頭一般的荒地,明珠開始不確定。
彆看一百畝聽著不多,若是換算成現代標準的足球場,得有十個足球場大小。
“如今才六月份,規定的時間是明年四月份之前,將近一年的時間呢,肯定能開出來的!”
東北的春耕時間大約是四月末至五月初,今年肯定是來不及了,所以隻能指望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