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是我聽錯了?”
可她明明聽見一個老男人的嗚咽聲了!
“快走吧!”
喬東拉過自家媳婦便要跑。
“我真聽見了!”,婁氏再次強調。
當家的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本事,這回怎麼一直不相信呢?
“噓!咱們去外麵說!”
喬大捂住婁氏的嘴巴,不由分說的拖著她往外走。
他的傻媳婦哎,這事聽了能有好嗎?
若是大管家真在屋裡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們撞上去不是找死嗎?
這樣的事情,逃荒路上還少嗎?
他這傻媳婦怎麼就沒長點腦子呢。
就連福順都不敢管呢,他們操心那麼多乾啥?
......
正屋裡,聽著外麵漸漸走遠的聲音,何管家一陣絕望。
難道他今天真要交代在這裡嗎?
想他何才英名義上雖是個奴才,卻也風光了半輩子。
沒想到陰溝裡翻船,竟然在睡夢中被人敲暈過去......
簡直是奇恥大辱!
千萬彆讓他知道是哪個鱉孫乾的,不然他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了!
何管家恨恨的想。
到底是誰,跟他有這麼大的仇、這麼大的怨呢?
村裡的這些流民?
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何管家自己都不信。
他是一路跟著何家逃荒過來的,自然知道這些流民的德行。
這些流民都是隻想著彆人出頭,自己在後邊撿好處的廢物,根本團結不起來的。
他也不覺得他們能乾成這樣的大事。
若是被發現了,他們就不怕被何家報複?
若不是這些村民,那又是誰呢?
村裡那個姓杜的娘們?
她手底下倒是有幾個人手。
可是她真的不怕被何家發現嗎?
畢竟她一個婦道人家,還帶著一個孩子,難道真不怕何家報複?
那還能是誰呢?
難道是夫人?
她的手已經伸得這麼長了?
就不怕老夫人怪罪下來?
何管家思來想去,把所有可能加害他的人都想了一遍,還是不確定誰才是凶手。
最後還是疼痛的雙腿,把他的思緒扯了回來。
不知道哪個王八羔子,竟然把他的雙腿都折斷了。
何管家恨得腸子都疼痛了起來,可惜沒有絲毫用處。
肚子也越發饑腸轆轆,可惜還是沒有人來。
......
一直到下午,見何管家的房門還是緊閉著,福順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彆說是睡覺了,就是辦事,也早該辦完了啊!
在府裡的時候,何管家沒少褻玩那些年輕漂亮的小丫鬟。
這也是他中午不敢敲門的原因,就怕打擾了大管家的好事。
說不準就在村裡找了一個呢?
畢竟亂世裡人又不值錢,半塊餅子就能換到了。
想到這裡,福順果斷帶著人來到何管家的房門外。
“咚咚咚!”
“咚咚咚......”
福順試探性的敲了敲門,可惜裡麵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傳出來。
但是福順也不敢直接推門進去,又接著喊道:
“何叔?”
“何叔,您起來了嗎?咱們該吃飯了!”
“何叔,您聽見我說話嗎?”
“老大,應該是出事了!”
來旺看不過去了,忍不住說道。
這也太謹慎了些,大管家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去去去,你小子懂個屁!”
福順白了來旺一眼,他能不知道出事了嗎?
可萬一沒出事呢?
那出事的可就變成他自己了。
“何叔,我們推門進來啦?”
“咱們實在擔憂您的安危,還請不要怪罪!”
福順說著用力把門推開了,但是眼前這一幕,讓大家驚呆了。
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大眼瞪小眼。
隻見何管家被捆住雙手和膝蓋吊在半空中,雙無聲無息,像是已經咽氣了。
臉上蒙著一塊白布,被人用繩子牢牢的捆在臉上,如同一塊麵罩。
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兩雙襪子。
嘴裡也塞著布料,腮幫子鼓起來,像是兩塊魚泡,無力的張著嘴巴,像是缺水的魚。
還有另一根繩子捆住頭發吊在房梁上,頭發被緊緊繃直,像是要把頭皮扯下來,看著就疼。
“老...老大,這可怎麼辦啊?”
來旺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的看向福順。
“大管家他...他......”,他不會死了吧?
來財也有點慌,這回去可咋交代啊!
“老大,這可咋辦啊?”
來貴都快哭了,幾個人裡,就他的身份最低位,不然也不會乾刷馬桶的活。
若是老夫人怪罪下來,不會拿他頂缸吧?
若真是這樣...若真是這樣,他就不活了!
“慌什麼!還不快把人給放下來!”
福順怒吼一聲,率先上前走去。
若不是衣袖下的雙手一直在顫抖,還真以為他不害怕。
讓另外三人把何管家抱住,福順利索的掏出佩刀把麻繩砍斷,來旺等人頓時抱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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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靠近不知道,一靠近才發現這襪子奇臭無比,像是陳釀了多年。
特彆是來旺三日,靠得最近,忍不住當場嘔吐了起來。
“嘔......”
“老大,我真忍不住了,嘔......”
“嘔!”
屍臭的味道他們也不是沒聞過,但是還真比不上這個未帶衝人。
早就聽說大管家有腳臭,如今他們算是曉得厲害了。
“趕緊給人鬆綁,把嘴裡的布料給拿開啊!”
“看著我乾啥?我臉上有花啊?”
“這點事都乾不好,還要你們乾啥?”
見來旺三人白著臉看向自己,福順沒好氣道。
合著不是你乾活,站著說話就是不腰疼!
三人心裡吐槽歸吐槽,還是忍著各種不適把何管家臉上、嘴裡的布料給拿開了。
“老大,還有氣!”
“老大,何管家沒死哩!”
“還有氣,還有氣!這喉嚨還動呢!”
見何管家還沒咽氣,三人又高興了。
若是何管家真沒了,老夫人遷怒下來,也不是他們能承受得起的。
“何叔?何叔,您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