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子的封魔劍再次斬下。
這一次,李瑤沒有躲。
她握著破陣符迎上劍氣,唇角勾起抹狡黠的笑——玄霄閣不是想收押她嗎?
正好,她也該去玄霄閣的鎮魔殿,看看他們三百年前到底藏了什麼寶貝。
月光重新穿透陰雲,照亮她手中的破陣符。
符紙上的銀紋突然活了過來,像條銀色的小蛇鑽進逆陣。
紅光瞬間暴漲十倍,將整個祭壇籠罩在血色光幕裡。
李瑤望著被紅光擋住的無塵子,又看了眼懷裡緊繃的湯凜,心中迅速權衡局勢。
她低聲對湯凜道:
李瑤的指尖掐進湯凜掌心,指甲幾乎要刺破皮膚。
她望著無塵子眼中翻湧的殺念,喉間溢出的氣音像淬了冰:“他方才傳訊時說‘收押’,可封魔劍的劍氣直取我心脈——他們要的不是活口。”
湯凜的瞳孔驟縮。
他早察覺無塵子的劍氣比尋常封印術更狠戾,此刻聽李瑤點破,後頸的寒毛根根豎起。
金鱗蛇在他臂彎炸起鱗片,蛇信子掃過李瑤手背,傳來滾燙的溫度——那是湯家靈寵在替主人傳遞怒氣。
“早備了後手。”李瑤另一隻手探入袖中,摸出枚裹著血繭的種子。
命脈種子表麵的紋路與祭壇圖騰嚴絲合縫,她蹲下身時,發間玉簪垂落的流蘇掃過青石板,“三日前我借查探靈脈之名,在祭壇地底埋了這顆種子。他們要鎖我命脈,我便用他們的圖騰破局。”
湯凜的拇指輕輕摩挲她手背上的血痕,聲音壓得極低:“需要我做什麼?”
“護著我結印。”李瑤將種子按進磚縫,指尖快速掐動法訣。
靈力順著掌心注入種子,血繭“哢”地裂開,露出內裡泛著幽藍熒光的胚體。
胚體觸到地麵的瞬間,祭壇下方傳來沉悶的轟鳴——那是圖騰紋路被激活的震顫,像遠古巨獸從沉睡中蘇醒。
無塵子的法訣已結至最後一步。
封魔劍嗡鳴著脫離他掌心,懸浮在半空畫出銀色光輪。
他望著李瑤蹲伏的身影,嘴角扯出陰鷙的笑:“湯家小少爺護得住你一時,護不住——”
話音戛然而止。
整座祭壇的空氣突然扭曲成水紋狀。
無塵子眼前閃過碎片般的畫麵:三百年前他親手將脈主釘在鎮魔碑上,血珠順著碑文滴落的聲音;十年前他用封魔劍封印叛逃弟子時,對方眼中的絕望;還有方才李瑤用命脈禁術震碎雲鶴真人金丹時,那抹比月光更冷的金芒......
“這是......”他踉蹌後退半步,喉間泛起腥甜。
記憶碎片像尖銳的針,紮得他太陽穴突突作痛。
封魔劍的光輪劇烈搖晃,竟有幾縷封印之力不受控地竄回他體內,在經脈裡燒出火辣辣的疼。
李瑤的指尖驟然收緊。
逆陣的紅光本已弱如遊絲,此刻卻順著圖騰紋路瘋狂蔓延,將無塵子的封印之力裹成紅球。
她猛地起身,掌心按在逆陣中心,靈力如決堤的洪水灌入陣眼:“反彈!”
紅光炸開的瞬間,無塵子發出撕心裂肺的悶哼。
他的封魔劍“當啷”墜地,胸口浮現出與李瑤腕間相同的血痕——那是被自己的術法反噬的印記。
玄霄閣修士們驚恐地後退,有人甚至跪下來對著祭壇叩首——他們認出這逆陣的紋路,正是三百年前脈主用來反抗玄霄閣的“命脈逆”。
“走!”李瑤拽住湯凜的手腕,轉身衝向祭壇中央的幻陣核心。
幻陣此刻已顯形,像麵泛著漣漪的水鏡,倒映出兩人交疊的影子。
湯凜的金鱗蛇“刷”地竄進水鏡,先一步探路;他反手扣住李瑤的腰,靈力瘋狂湧入雙腿——即便被幻陣傳送,他也要護她周全。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李瑤!”無塵子捂著胸口爬起來,聲音因劇痛而扭曲,“玄霄閣不會放過你——”
回應他的是轟然巨響。
祭壇的青石板成片龜裂,逆陣的紅光如活物般啃噬著石磚,連帶著附近的百年古鬆都被掀翻。
李瑤和湯凜的身影剛沒入幻陣,整座祭壇便坍塌成一片廢墟,揚起的塵煙裡,隱約能看見幾道玄霄閣修士的身影被埋在碎石下,發出慘烈的尖叫。
“全境搜捕!”無塵子抹去嘴角的血,封魔劍重新飛回他掌心。
劍身上的符文因暴怒而泛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敢放跑她的,和祭壇一起埋!”
玄霄閣修士們顫抖著應下命令,禦劍的身影如黑點般散入夜空。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幻陣的水鏡微微一顫,吐出兩團模糊的影子。
李瑤的意識在天旋地轉中回籠時,首先聞到的是潮濕的青草香。
她扶著樹乾站穩,抬頭望去——月光被茂密的樹冠切割成碎片,四周彌漫著淡淡的紫色霧氣,像有人撒了把碾碎的紫晶在空氣裡。
湯凜的手還扣在她腰上,溫度透過衣襟滲進來。
他望著四周陌生的環境,金紋在眼底暗了暗:“這是......”
“虛界幻陣的傳送點。”李瑤摸出塊碎玉,玉麵刻著的圖騰正微微發燙,“三百年前脈主建的幻陣,連接著三十七個隱秘地點。玄霄閣找了三百年,都沒找到入口。”
她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枯枝斷裂的聲響。
霧氣裡飄來若有若無的腥氣,像是什麼龐然大物在靠近。
湯凜將李瑤護在身後,金鱗蛇重新盤上他手臂,蛇信子警惕地吐向霧氣深處。
李瑤望著那團越來越濃的紫霧,眼底的金浪翻湧——玄霄閣的陰謀,幻陣的秘密,還有這霧氣裡藏著的未知威脅......
看來,他們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喜歡替身心機小仙妻請大家收藏:()替身心機小仙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