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抹除些許遊蕩的亡靈,便能汲取其中精粹,收獲不菲。”
她望向那道在亡靈潮汐中卷起血浪的身影。
“如今有白哥在前方吸引絕大部分火力,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她說著,目光轉向溫如玉與江子徹,銀白色的雷光在眸中隱現。
“這是他為我們撕開的戰機,”她的聲音清晰而堅定,“莫要辜負。否則……如何對得起他此刻承受的這一切。”
伍千殤話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撕裂死寂的雷光率先切入戰場側翼。
她並未與亡靈潮汐正麵抗衡,雷劍所指,皆是那些被白宸刀勢震散、魂火搖曳的殘破亡靈。
劍光過處,雷芒炸裂,精準地點碎一顆顆魂火,隻餘寂滅結晶墜落。
溫如玉與江子徹對視一眼,緊隨其後。
溫如玉身隨劍走,清冽劍光不再追求浩大聲勢,而是如庖丁解牛,精準無比地刺入亡靈顱內的魂火核心。
他的劍快得隻剩殘影,每一劍點出,便有一具亡靈無聲倒下,化作精純的死亡道韻與一顆結晶。
江子徹則更為徹底,他並未攻擊單個亡靈,而是雙掌按向骸骨大地。
極寒道韻如潮水般蔓延,瞬間將前方數十丈的亡靈儘數冰封!
隨即指訣一變,被凍結的亡靈連同其魂火齊齊崩碎,隻留下數十顆寂滅結晶在冰麵上閃爍著幽光。
三人如同三道風格迥異的死亡旋風,在白宸掀起的殺戮風暴邊緣,進行著高效而冷靜的收割。
時間在殺戮中流逝,如指間沙礫。
直至血色殘陽沉入骸骨地平線,又到灰白朝陽掙紮著爬上天際,給這片死亡國度蒙上一層更顯慘淡的光暈。
溫如玉與江子徹早已因靈力與心神雙重透支,被迫退至戰場邊緣調息。
縱使是鐵打的肉身,在這持續不斷的死亡衝刷下,也難免感到無法為繼。
伍千殤的劍法則展現出另一種層麵的恐怖。
她的招式質樸無華到了極致,沒有任何冗餘的花哨,每一個動作都遵循著最短路徑與最小消耗的原則。
劍起劍落間,精準地切入亡靈最脆弱的節點,以微乎其微的代價換取最大化的殺傷效率。
正因這已融入本能的、對力量極致高效的運用,使得她直至此刻,仍能如同白宸一般,在這片死亡煉獄中不知疲倦地持續征戰。
白宸身上那襲白衣,早已被自身不斷滲出又不斷愈合的鮮血浸透,化作一件猙獰的血袍。
可他臉上,甚至連眉梢都未曾牽動分毫,平靜得如同萬年玄冰。
新的傷痕不斷疊加在舊傷之上,深可見骨。
然而他握刀的手,依舊穩如磐石,沒有一絲顫抖。
揮出的每一刀,依舊精準、狠厲,不曾出現半分偏差。
溫如玉與江子徹經過短暫調息,壓下翻湧的氣血與元神的疲憊,便再度毅然投身於那片死亡煉獄。
曆經這高強度的、與死亡共舞的磨礪,二人都清晰地感覺到,自身的戰鬥意識、力量掌控乃至對危機的直覺,皆有了肉眼可見的精進。
每一分潛力都被逼至極限,又在極限處開拓出新的疆域。
單打獨鬥的搏殺,與直麵死亡軍團的洪流,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白宸已將亡靈大軍那毀滅性的主力洪流儘數吸引、牽製,他們所麵對的,不過是自那主潮中逸散出的餘波與殘存的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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