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金色劍氣仍在與土黃靈能糾纏,時而碰撞出細碎的火星。那些懸浮的光點,仿佛在無聲訴說著這場慘烈對決。
白宸打橫抱起昏迷的溫如玉,轉身時衣擺掃過地麵,帶起幾片染血的碎布。
江子徹身形如電,轉瞬間已來到白宸身側。
他指尖靈戒光芒一閃,那支曾被白宸拒絕的瓷白玉瓶已然在手。
瓶塞彈開的刹那,濃鬱的生命氣息頓時彌漫開來,仿佛春風拂過冰原,讓周圍的血腥味都為之一清。
白宸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竟是生命之泉。
“得罪了。”
他單手托起溫如玉的後頸,將翡翠瓶口輕抵其唇。
瓶中液體泛著瑩潤的碧光,如同融化的翡翠,在傾倒時竟發出清泉擊石般的悅耳聲響。
這滴生命之泉甫一入口,溫如玉慘白的臉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血色,左臂處猙獰的傷口更是泛起瑩綠光芒,斷裂的經脈如春藤般開始自行接續。
白宸眸光微動,卻沒有出言阻止。
他感受到懷中人的氣息正在快速穩定,那些被戰戟撕裂的傷口處,新生的血肉如同雨後春筍般迅速生長。
生命之泉不愧是療傷聖品,連幾乎斷肢的重傷都能在瞬息間穩住傷勢。
江子徹緊盯著溫如玉逐漸平穩的呼吸,直到確認最後一滴靈液都被吸收,這才收起玉瓶。
他指尖還殘留著生命之泉的瑩潤光澤,在陽光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碧色漣漪。
“你還有比試,且在此等候,我帶他回去休息。”白宸抬眼看向江子徹,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
江子徹凝視著昏迷中的溫如玉,指節不自覺地收緊又鬆開。
他明白白宸的安排最為妥當,終是輕歎一聲,微微頷首,“好。”
白宸將溫如玉小心抱起,迅速朝著風信殿的方向走去。
他將人輕輕安置在冰玉床上,寒玉的冷氣立刻在溫如玉周身凝結出細小的霜花,緩緩修複著受損的經脈。
“嘖。”
一聲輕佻的調侃突然響起。
白宸回頭,隻見君淺鳳斜倚在殿門處,一襲白袍纖塵不染,手中折扇輕搖。
扇麵上煙波浩渺的山水圖在晃動間仿佛活了過來,與他那玩世不恭的氣質形成奇妙的反差。
白宸眉頭一皺,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看不出來,你還挺在乎他啊?”
君淺鳳身形一晃便追了上來,扇麵“啪”地一合,眼中帶著促狹的笑意。
“你管的有點多。”白宸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沒有夾雜絲毫感情。
君淺鳳卻不以為意,反而笑得更加燦爛,“說明你變了啊。”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以往在隱月,哪敢這麼大張旗鼓地在乎一個人。”
白宸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垂下的眼睫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