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君淺鳳所施展而出的殺招九轉寒淵·萬徑絕,三人節節敗退,蕭雲歸的防禦迅速被冰刃穿透。
他身形急轉,卻仍被幾片冰刃擦過,素白的衣袖瞬間被割裂成縷,露出的手臂上浮現出細密的血線,持劍的虎口已被震得滲出血珠,飄飛的布帛間隱約可見數道正在滲血的傷口。
伍亦行雙目赤紅,咬牙維持著雷光結界,紫電結界在冰刃衝擊下劇烈扭曲,他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血色儘褪,單膝跪地時噴出一口鮮血,在雪地上綻開刺目的紅梅。
他嘴角不斷溢出鮮血,腳下已經結出一圈冰霜。
雷符一張接一張地黯淡碎裂,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三人背靠背站立,四周儘是閃爍的致命寒芒,退路全無。
就在三人搖搖欲墜之際,君淺鳳卻沒有再進一步。
他施施然從三人麵前走過,雪白的衣袍在寒風中紋絲不動,仿佛這場生死對決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閒庭信步。
“看來你們也就這點能耐了。”他輕笑著,修長的手指徑直穿過幾人拚死守護的防禦,光明正大地取走了古祭台上那枚懸浮的金色殘晶。
殘晶在他掌心流轉著神秘的光暈,映照著他那張俊美得近乎妖異的麵容。
敖拾羽掙紮著想要上前,卻被一道無形的寒冰屏障攔住。
蕭雲歸的劍鋒距離君淺鳳的衣角僅有寸許,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伍亦行咬緊牙關,指尖雷光閃爍,卻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觸碰不到。
“今日就到此為止吧。”君淺鳳優雅地整理了下衣袖,漫不經心地撣去並不存在的灰塵,“本座不想在你們這些廢物身上浪費時間。”
他轉身離去時,銀色長發在身後劃出一道優雅的弧度。
隨著他擺手的一個隨意動作,漫天冰刃瞬間化作點點熒光消散,仿佛方才的生死危機隻是一場幻夢。
隻有滿地狼藉和三人身上的傷口,無聲訴說著這場碾壓式對決的真實。
三人怔立在原地,望著那道漸行漸遠的雪色身影,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輕。
敖拾羽緊握的雙拳微微發抖,蕭雲歸的劍尖無力垂落,伍亦行則死死盯著地上殘留的冰晶。
此刻他們終於明白,為何“折花公子”的名號能讓整個靈修界聞風喪膽。
以一敵三尚且遊刃有餘,談笑間便將他們逼至絕境。
若是全力出手……這個念頭剛起,三人背後便不約而同地沁出一層冷汗。
直到君淺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風雪儘頭,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才真正散去。
敖拾羽脫力般單膝跪地,蕭雲歸以劍拄地重重喘息,伍亦行則癱坐在地上苦笑搖頭。
殘破的古祭台前,隻餘滿地冰晶無聲閃爍,見證著這場毫無懸念的較量。
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讀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們心知肚明,君淺鳳之所以未下殺手,並非心存仁慈。
而是忌憚他們體內那道由各自宗門老祖種下的本命禁製。
敖拾羽抹去嘴角的血跡,龍紋在眉心若隱若現。
蕭雲歸的劍穗上,一枚古樸的玉符正在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