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練武場,安靜得能聽見星盾碎片落地時的清脆聲響。
“少殿主威武!”
刹那間,練武場上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琉璃殿的弟子們頓時滿臉激動,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有人甚至將手中的兵器高高拋向空中。
他們早就預見到自家少殿主會勝,卻萬萬沒想到這場比試會結束得如此摧枯拉朽。
僅僅一指,就擊潰了十二星宮頗負盛名的天之驕子。
計無雙倚在觀戰台的玉欄邊,望著場中央那襲纖塵不染的白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休息室內,白芷抱臂而立,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手肘。
當他的目光轉向場中那道傲然挺立的白衣身影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這小子…”他清冷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眼底卻閃過一絲讚賞。
江離一襲黑袍站在他身側,望著場中景象,麵具下紅唇輕啟,“看來我們又小看他了。”
她的聲音如清泉般悅耳,卻帶著掩不住的驚歎,“這一指之力,怕是已經摸到八重天的門檻了。”
白宸自來到琉璃殿後,先後經曆了古戰場重明遺跡的洗禮、魔族往昔秘辛的參悟和天工萬象盤的悟道契機。
這些常人難以企及的機緣,早已為他鋪就了通往八重天的通天大道。
突破境界,不過是水到渠成之事。
如今雖仍停留在七重天巔峰,但其真實戰力卻早已超脫境界桎梏。
單是絕念那淩厲無匹的刀氣,即便不動用本源的「殺戮」之力,也足以讓八重天強者為之側目。
刀鋒所至,天地色變,鋒芒畢露間自有絕刀過往的恐怖氣象。
若此刻再遇青冥樓季來之那等強敵,就不會如當時那般以自燃本源為代價苦戰,舉手投足間,便可從容應對。
正因如此,即便葉流觴底牌儘出,自損壽元施展十二星宮的鎮派絕學,白宸依然能夠應對得遊刃有餘。
勝負之分,不過彈指之間一氣嗬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乾脆利落得令人心悸。
“又變強了。”白芷不由得感慨。
窗外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如潮水般湧來,斑駁的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麵容上流轉。
他凝視著場中那個萬眾矚目的身影,緊繃的下頜線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
演武場西側,十二星宮的席位仿佛被無形的陰雲籠罩。
身著星紋玄袍的長老麵沉似水,枯瘦的手指深深陷入鎏金扶手中,蒼白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起青筋。
他們身後,一眾星宮弟子噤若寒蟬,有人死死攥住衣角,有人低頭盯著鞋尖,竟無一人敢抬眼望向場中那道狼狽的身影。
“廢物!”
十二星宮長老突然厲喝,聲音雖輕卻如寒刃刮骨。
他寬大的袖袍無風自動,一枚晶瑩的傳訊玉簡在其掌中化為齏粉,簌簌灑落在織錦地毯上。
葉流觴在兩名同門的攙扶下踉蹌而歸,向來梳得一絲不苟的發冠已然碎裂,幾縷染血的發絲黏在慘白的臉頰上。
他死死咬住下唇,目光如淬毒的箭矢般射向場中那襲白衣,喉間不斷發出困獸般的低喘。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首座長老突然轉頭,陰鷙的目光越過沸騰的觀戰席,直刺向雷神塔的方位。
那眼神中分明燃燒著某種危險的訊號,仿佛在無聲地傳遞著某個不容拒絕的邀約。
“伍燼。”
雷神塔席位深處突然響起一聲冷喝,聲音不大卻如悶雷滾過,讓周圍嘈雜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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