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明看著奇點垂頭沉默的樣子,眼神冷了幾分:“我希望你遠離她,越遠越好,不要再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奇點猛地抬起頭,眼眶泛紅,語氣帶著幾分執拗:“我不能沒有安迪,我是真心喜歡她的,讓我離開她,我做不到。”
“你覺得我現在是在和你討價還價嗎?”譚宗明挑眉,語氣裡的壓迫感更重,“我今天來,不是和你商量,是來通知你。”
“那您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奇點攥緊拳頭,試圖在氣勢上不輸分毫,可聲音裡的顫抖卻暴露了他的恐懼。
“不是威脅,是警告。”譚宗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下擺,“你最好記住我的話,不要試圖接近安迪,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如果我無視你的警告呢?”奇點咬著牙,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
譚宗明嗤笑一聲,眼神裡滿是洞悉:“你不會的。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你不敢賭,更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冒險。”
說完,譚宗明不再看奇點,對蘇然抬了抬下巴:“我們走。”
蘇然立刻站起身,最後看了奇點一眼,那眼神裡的不屑毫不掩飾——他實在看不起這種為了利益,連彆人的痛苦都不顧的人。
兩人轉身走出公寓,關門聲在寂靜的走廊裡格外響亮。
門關上的瞬間,奇點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椅子上。
手裡的冰塊“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融化的冰水順著地板縫隙蔓延,浸濕了他的褲子。
他看著空蕩蕩的客廳,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心裡滿是悔恨和絕望。
他不僅沒得到安迪的青睞,還失去了她的信任,甚至把自己置於隨時可能身敗名裂的境地,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
公寓外,蘇然跟著譚宗明走到地下車庫,忍不住感歎:“譚總,您剛才那兩拳真是太帥了!我還以為您平時隻動腦子,沒想到動手也這麼厲害,真是寶刀未老啊!”
譚宗明坐進副駕駛,笑著搖了搖頭:“你小子,是想說我老當益壯吧?實不相瞞,我好多年沒動過手了,剛才都有點生疏,沒發揮好,不然一拳就能讓他閉嘴。”
“哈哈,您還謙虛!”蘇然發動車子,“對了,您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動手啊?我早就想揍他了,上次我就沒揍夠!”
譚宗明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緩緩開口:“我讓你下棋下了這麼久,你還是沒明白問題的關鍵。下棋要了解對手的弱點才能贏,和人打交道也是一樣,你根本不了解奇點這個人。”
“我不了解他?”蘇然疑惑地反問,“他不就是個精於算計的商人嗎?還有什麼特彆的?”
“當然有。”譚宗明睜開眼睛,語氣嚴肅了些,“他是從社會底層白手起家的人,吃過的苦、見過的黑暗,比你想象的多得多。這樣的人,不怕苦,不怕難,甚至不怕挨打!你想靠拳頭打服他,根本不可能,除非你把他殺了,但那樣對我們沒好處。”
“打不服?我不信!上次我不就....”蘇然不服氣地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他的事嗎?而且你也沒打服他啊。”
譚宗明打斷他,“你以為他是真的怕你?他隻是不想和你計較,怕影響他在安迪麵前的形象。跟你說了,打他沒用,他這種人,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
“那您不也打他了嗎?”蘇然更疑惑了。
“我那兩拳,一是為了出氣,二是為了敲山震虎。”譚宗明解釋道,“我沒下重手,就是想讓他知道,我有能力收拾他,但我沒這麼做,是給他留了後路。這樣既能讓他害怕,又不會把他逼急,讓他知難而退。”
蘇然恍然大悟:“我懂了!您這是先兵後禮,既展示了實力,又給了他台階下,讓他不敢再輕舉妄動。”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譚宗明點點頭,“他這種人,什麼都不怕,連死都不怕,但他怕窮,怕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他從底層爬上來太不容易了,那些財富、地位,是他的命根子。我剛才把他的老底說出來,就是讓他知道,我隨時能讓他一無所有——這比打死他都管用。”
“原來是這樣!”蘇然佩服地說,“您這招太高了,就跟下圍棋一樣,不做困獸之鬥,給對手留有餘地,其實是為了更好地掌控局麵。”
“沒錯,做事不能太絕,尤其是對付這種有城府的人,逼急了他,說不定會魚死網破,到時候反而會給安迪帶來麻煩。”
譚宗明拿出手機,“好了,不說他了,今天這事也算解決了。我定了一家不錯的餐廳,你把恐恐和安迪叫來,我們一起吃個飯,讓安迪也放鬆一下。”
蘇然連忙點頭,掏出手機給恐恐和安迪發消息。
車子一路行駛,大概半小時後,停在了一棟隱蔽在樹林裡的彆墅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