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裡傳來羅大佑《童年》那熟悉的旋律。
“池塘邊的榕樹上
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操場邊的秋千上
隻有蝴蝶停在上麵
”
像一把鑰匙,猛地撬開了姐妹倆緊鎖的心門。劉一一和柳伊伊幾乎同時身體一震,目光被牢牢釘在屏幕上。
畫麵中是滬市的老街區,兩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手牽著手奔跑,笑聲清脆如銀鈴。
她們一起寫作業,頭挨著頭;一起吃飯,互相夾菜;
最後,兩個小身影擠在一張小矮凳上——一個女孩雙手比著“八”字,靈巧地撐開一根彩繩;
另一個女孩小指一勾,拇指順勢壓下,彩繩便聽話地翻轉纏繞,瞬間從“麵條”變成了“大橋”。
……
劉一一的眼淚無聲地湧出,在她始終保持端莊的臉上劃出晶瑩的痕跡。
柳伊伊彆過頭去,倔強地咬住下唇,卻掩不住眼眶泛起的紅暈。
電視畫麵定格在最後一個複雜的翻繩圖案上。
茶幾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一模一樣的彩繩。
劉一一悄悄擦掉眼淚,深吸一口氣,拿起那根彩繩。她的指尖微顫,看向對麵的妹妹:“還記得嗎?”
柳伊伊盯著那根彩繩,仿佛它是一條吐著信子的蛇。
終於,她顫抖著接過繩子,套上雙手,伸到姐姐麵前:“彆以為我忘了。”
江曉精心設計的這一關,直擊姐妹倆最柔軟的童年記憶。
翻花繩是那個年代幾乎所有女孩都玩過的遊戲,更是她們姐妹之間少有的溫情時刻。
配上《童年》的歌聲,情緒渲染已達到極致。
最初的嘗試笨拙而生疏。手指記憶似乎被時光腐蝕,幾次嘗試都以繩子纏結告終。
“勾小指,壓拇指,”劉一一輕聲提醒,語氣是多年未有的柔和。
“用你說!”柳伊伊嘴硬,卻悄悄調整了手法。
這時候電視裡的視頻很懂事的回放到了最開始翻花繩的時候,然後一遍遍的重複。
江曉躲在某處正拍著大腿罵道,太笨了,勾那個繩子啊。
操,又穿錯了!
半個小時後,當繩子終於在劉一一手中呈現出與電視裡一模樣的圖案時,兩人眼中同時綻放出驚喜的光芒。
那一瞬間,隔閡似乎被這根細細的彩繩輕輕繞開。
兩人眼中同時綻放出驚喜,看向對方的眼神不再是進門時的嫌棄和冷漠。
“恭喜二位,完成了第二關。”男人再次適時出現,手持托盤,
“這是江先生為二位準備的第二份生日禮物。”
他在姐妹麵前各放下一份文件。劉一一翻開後倒吸一口氣,迅速捂住嘴。
那是一份股權轉讓書,江曉無償轉讓旗下公司3的股份給她。
旁邊傳來紙張窸窣的聲音。
柳伊伊的手抖得厲害,眼眶紅得嚇人:“江曉在哪?告訴我!”她的聲音破碎不堪,帶著哭腔。
男人從容回應:“二位簽字後,自然能見到江先生。”
筆尖劃過紙張,簽下的不僅是名字,更是對那個男人複雜情感的無聲承認。
男人見兩人簽完後收起了文件,微笑道:“江先生在三樓等著二位。”說完後男人退下,離開了彆墅,關上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