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側過身，目光直直地看向江曉：“因為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想體驗這世上所有的滋味！不然白來這世上一回了。”
“所有的滋味？”江曉疑惑看向霓裳。
“嗯！愛情！”霓裳眨著眼睛點點頭道。
“你不是同性戀麼？和妮娜沒體驗？”江曉的語氣溫和了一點。
霓裳苦笑著搖搖頭：“那不一樣。和妮娜在一起，更像是一種...實驗。”
“我不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什麼滋味，所以就想找個男人試試。這時候正好刷到了你的視頻。”
她頓了頓，情緒有了些許波動，聲音微微發顫：“你知道麼？我一看見你，就覺得和你談戀愛一定會有意思。而且我能感覺到，你和那些幼稚的同齡人不一樣。”
“我開始搜集你的資料，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你有遠超同齡人的成熟，而且...”霓裳癡癡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裡帶著幾分羞澀和期待。
“你那天有點帥哦！後來我來了傳媒，打聽你的消息，越來越覺得我們是同一類人。很孤獨……”
江曉身軀一震。孤獨？這個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恐怖，他孤獨嗎？
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重生者，守著前世的記憶，看著身邊的人重複著既定的軌跡。沒有人知道他的秘密，沒有人真正理解他的感受。
而霓裳呢？江曉現在也懂了這個女孩覺得孤獨的原因。
一個知道自己活不長的女孩，每天麵對著死亡的倒計時，卻還要在彆人麵前強裝正常。沒人能理解她內心的恐懼和絕望，孤獨就很正常了。
原來，霓裳說和他是同一類人是指這個...
“所以說，我隻是你隨機選擇的對象？”江曉的聲音低沉下來。
“隨機，不。”霓裳堅定地搖頭，“能讓我不反感的同齡男生，從我懂事以來，幾乎沒有出現過。而你是第一個...”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蒼白的臉上有了些血色：“其實我來之前也不確定我會不會反感你。可是那天在辦公室，當我和你那個時候...”
霓裳的聲音越來越輕，幾乎變成了氣音：“我好像有點觸摸到那種感覺了。心好癢，好癢。就像有無數隻小螞蟻在心上爬，又難受又...讓人著迷。”
“阿曉，你能幫我嘛？”霓裳的聲音帶著懇求，卻又有一絲挑逗，“幫我體驗一下，心癢之後會是什麼感覺？”
外麵的燈光透過玻璃頂灑在霓裳的側臉上，給她蒼白的肌膚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那雙狐狸眼水汪汪的，盛滿了期待和不安。
江曉閉上了眼睛，緩緩的搖了搖頭。這個遊戲太危險——和一個生命進入倒計時的女孩玩感情遊戲，結局注定是悲劇。
“為什麼？！”霓裳語氣變得激動起來，接著直接翻身躺到了江曉那張躺椅上。
“是因為聶楠曦麼？”
“不完全是，你知道你說意味著什麼嗎？”江曉的聲音沙啞，“你很自私。感情不是遊戲，不是體驗完就能隨手扔掉的玩具！”
霓裳要的不是春宵一刻，而是要實實在在的感情，霓裳很自私，她體驗後也許會沒有遺憾的離開，但是留下的人呢？
江曉也很自私，就算沒有聶楠曦，他也不會答應。
霓裳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我知道。但我沒有選擇的機會了，江曉。要麼在等待中平靜地死去，要麼在燃燒中燦爛地活過。我選擇後者。”
她伸出手，輕輕握住江曉的手。她的指尖冰涼，卻在微微發抖。
“我不求天長地久，隻求曾經擁有。”霓裳的聲音哽咽了，“哪怕隻有一天，一小時，一分鐘...讓我知道心癢之後是什麼滋味，好嗎？”
江曉感受著她冰涼的指尖，看著那雙盛滿淚水的眼睛，心中的防線在一點點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