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劍尖刺入血霧的瞬間,趙寒舟隻覺一股冰寒之力順著劍身傳來,險些凍僵經脈。他猛地回撤內力,流泉劍上竟結了一層白霜。
“普通兵刃傷不了它!”阿七急聲道,同時從藥囊中取出昨日調和的藥膏,那藥膏以龍血草汁液為引,此刻在她手中散發著柔和金光。她看準時機,將藥膏擲向血煞屍身握著鎮煞令的手掌。
藥膏觸碰到鎮煞令的刹那,血煞屍身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仿佛受到極大刺激。纏繞的血色絲線劇烈收縮,屍身竟開始寸寸瓦解,化作漫天血霧。唯有那半塊鎮煞令和兵符掉落在石棺中,血霧則被牆壁符文重新吸納,地宮恢複了死寂。
趙寒舟連忙拾起鎮煞令,入手冰涼,令牌背麵刻著半幅星圖,正是昆侖山脈的星象。“這令牌是關鍵。”他看向阿七,“古籍上說‘鎮煞令合,血煞可封’,看來還有另一半在外。”
阿七撿起兵符,觸手處傳來一絲微弱的內力波動:“這兵符上有皇室氣息,或許……與當年的宮闈秘辛有關?”她想起北宋野史中關於“神衛營失蹤”的記載,隻說某年西域異動,一支精銳禁軍奉密旨西征,此後再無音訊。
五、禁軍秘辛
兩人在地宮中仔細搜索,終於在角落的石匣中發現一卷殘破的兵書。書頁已泛黃發脆,墨跡卻依稀可辨,記載著神衛營當年的秘聞:
“熙寧七年,昆侖墟血煞初現,其氣蝕骨,觸之成煞。上命神衛營統領蕭徹,率三千銳士西征,攜火器千具,鎮煞令一枚,務必將血煞封於玄冰之下。蕭統領至昆侖,見血煞與玄冰共鳴,知力戰不可敵,遂以自身為引,鑄鐵棺,刻符文,以禁軍忠魂與火器戾氣為祭,暫鎮煞源……”
“蕭徹?”趙寒舟猛地想起什麼,“我曾在師門藏書中見過這個名字!他是太宗朝名將之後,一手‘破煞槍法’名震天下,卻在壯年時突然失蹤,原來……”
阿七看著兵書上“以自身為引”四字,心頭一緊:“他們竟用整個神衛營的性命和統領的屍身來鎮壓血煞?那鎮煞令……”她拿起半塊令牌,與兵書上的拓印對照,果然吻合,“另一半想必在蕭徹手中,可他為何隻握半塊?”
趙寒舟指著兵書末尾的殘句:“‘煞源未絕,鎮煞令缺一不可……若他日煞動,需尋得……’後麵的字被血漬覆蓋了。”他頓了頓,看向地宮頂部的星圖浮雕,“或許另一半令牌,就藏在昆侖某個與星圖對應的地方。”
此時,地宮之外傳來隱隱的風雪聲,似乎又一場雪暴即將來臨。阿七將兵書小心收好,看向趙寒舟:“我們現在怎麼辦?”
趙寒舟握緊手中的半塊鎮煞令,目光投向地宮深處的黑暗:“血煞之氣被暫時壓製,但昨日的極光已說明煞源不穩。我們必須找到另一半令牌,徹底封煞。”他的聲音沉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而蕭徹留下的線索,或許就藏在這昆侖深處。”
六、星圖迷局
離開地宮時,趙寒舟特意在石門處做了標記。風雪漸起,兩人沿著來時的足跡返回山洞,途中又發現幾處被雪掩埋的禁軍營地遺址,散落的甲片、斷箭和未燃儘的火石,都在訴說著百年前那場悲壯的戰役。
“寒舟哥,你看這個!”阿七在一處倒塌的帳篷下找到半塊燒焦的絲絹,上麵用朱砂畫著半幅星圖,正是地宮頂部的圖案,隻不過在某個星軌交彙處畫了個醒目的紅點。
趙寒舟接過絲絹,與手中的鎮煞令背麵星圖對照,紅點位置恰好對應昆侖主峰“不周山”的方位。“不周山……”他喃喃自語,“傳說那裡是天地柱,難道另一半令牌藏在不周山頂?”
阿七望著遠處被雲霧籠罩的雪峰,那裡常年積雪,氣候惡劣,更不知有多少凶險等待著他們。但她想起地宮牆壁上那些無名禁軍的刻痕,又看了看趙寒舟手中的鎮煞令,眼神變得堅定:“我們去不周山。”
夜幕再次降臨,山洞中燃起篝火,趙寒舟擦拭著流泉劍,阿七則在整理藥草。龍血草經過兩次血煞之氣的刺激,葉片中央竟隱隱浮現出一道類似令牌的紋路。
“阿七,”趙寒舟忽然開口,目光溫和,“今日若不是你,我恐怕已被血煞侵蝕。”
阿七臉頰微熱,低頭撥弄著火堆:“是寒舟哥護著我……”
火光跳躍,映著兩人相依的身影。昆侖的風雪在洞外呼嘯,地宮中的血煞屍身與禁軍秘辛如同沉重的謎團,壓在他們心頭。但此刻,彼此的存在便是最堅實的依靠。
趙寒舟將半塊鎮煞令放在石台上,令牌幽幽反光,仿佛在預示著前方的艱險。他知道,尋找另一半令牌的路必定充滿殺機,而血煞之氣隨時可能再次爆發。
“睡吧,”他對阿七道,“明日,我們登不周。”
阿七點點頭,靠在岩壁上,懷中的龍血草散發出安心的暖意。她望著篝火中躍動的火星,想起地宮石壁上“血煞入葬,禁軍鎮靈”的刻字,心中暗暗發誓:定要讓這些忠魂的犧牲不被辜負,定要解開這昆侖深處的禁軍之謎。
不周山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半塊鎮煞令的微光,如同指引前路的寒星,等待著他們去揭開下一層迷局。而那血煞之源的真相,似乎仍被深埋在萬年玄冰之下,等待著被喚醒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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