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蛛絲圍城
黃河岸邊的風陵渡鎮,自汛期以來便被愁雲慘霧籠罩。渾濁的河水漫過堤壩,淹沒了低處的田壟,百姓們拖家帶口擠在鎮中高地,每日望著滔滔黃水唉聲歎氣。然而今日,鎮口突然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李雲歌三人從龍穴返回時,看到的便是這般詭異景象——數十個村民手持鋤頭、鐮刀,麵無表情地站在鎮口,目光呆滯地望著河麵,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他們的脖頸後、手腕處,都纏著一縷幾乎透明的銀線,線的另一端,隱沒在鎮中心的一座酒樓二樓。
“是天蛛教!”宋劍鳴立刻握緊了鐵劍,“那些線……和溶洞裡的蛛絲一樣!”
蘇婉清秀眉緊蹙,蓮心訣內力悄然運轉,指尖白光微閃:“他們身上沒有生氣,像被操控的木偶。”她能感覺到,那些村民體內的氣血正在被蛛絲緩慢抽取,化作一股陰寒的能量,彙入酒樓方向。
李雲歌按住腰間的天機劍,劍身傳來輕微的震顫,似乎在警示危險。“萬嗔果然沒死心。”他望向那座掛著“醉仙樓”牌匾的酒樓,樓簷下飄著一麵繡著黑蜘蛛的旗幟,正是天蛛教的標誌。
就在此時,“醉仙樓”的二樓窗口出現一個黑影。正是天蛛教主萬嗔。他依舊戴著尖頂氈帽,麵紗下的眼睛閃爍著陰鷙的光芒,手中撚著數根銀線,每根線都連接著一個被操控的村民。
“李雲歌,蘇婉清,宋劍鳴——”萬嗔的聲音嘶啞地傳遍鎮口,帶著內力的加持,“交出天機劍,否則,這風陵渡鎮數百百姓,便都要成為我萬蛛之母的養料!”
話音未落,被操控的村民們同時舉起手中的農具,緩緩朝著三人逼近。他們的動作僵硬,眼神空洞,口中卻發出無意識的嗬嗬聲,如同行屍走肉。鎮內其他百姓嚇得紛紛躲進屋內,緊閉門窗,隻敢從門縫裡窺視。
“卑鄙!”宋劍鳴怒喝,鐵劍出鞘,“有本事衝我們來,拿百姓當擋箭牌算什麼東西!”
“對付你們這些中原偽君子,何須講規矩?”萬嗔冷笑,手指微動。那些村民突然加快了腳步,鋤頭鐮刀帶著破風之聲,竟齊齊砍向三人!
二、傀儡血祭
麵對蜂擁而至的傀儡村民,李雲歌三人一時陷入兩難。若下重手,難免傷及無辜;若一味閃避,又會被纏得脫不了身。
“婉清,用蓮心訣護住百姓心神!宋劍鳴,我來破他的蛛絲!”李雲歌當機立斷,天機劍出鞘,金光乍現。他記得在龍穴中,天機劍的浩然正氣對陰毒之物有克製之效,當下劍尖一抖,一道細密的金色劍氣射出,精準地斬向村民身上的蛛絲。
“噗噗”幾聲輕響,蛛絲遇金芒如遇烈火,紛紛斷裂。被斬斷蛛絲的村民身體一震,眼神恢複了片刻清明,隨即軟軟倒地,顯然是被抽取了過多氣血,一時無法動彈。
蘇婉清同時出手,蓮心訣白光化作柔和的光網,籠罩在村民頭頂。白光過處,那些殘留在他們體內的陰寒氣息被迅速淨化,幾欲迷失的心神也得到了安撫。“大家快醒來!是邪術操控了你們!”她揚聲喊道,聲音中蘊含著內力,傳入村民耳中。
宋劍鳴則揮舞鐵劍,在前方格擋,將靠近的鋤頭鐮刀一一蕩開,卻並不傷人。“都醒醒!彆被妖怪控製了!”他大聲呼喊,試圖喚醒村民。
然而萬嗔並未罷休。他見蛛絲被斬,立刻從腰間皮囊中取出更多蛛絲,手指翻飛間,竟又有數十根銀線飛出,精準地纏上倒地村民的手腳,再次將他們操控起來。更有甚者,他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黑血,滴在蛛絲上。那些蛛絲瞬間變得漆黑,纏繞在村民身上,竟開始瘋狂汲取他們的血液!
“不好!他在用活人血祭!”蘇婉清臉色大變。她看到被黑蛛絲纏繞的村民皮膚迅速變得蒼白,血管凸起,沒過多久便氣息奄奄,而那些黑蛛絲則變得油光發亮,散發出更加濃烈的腥甜氣味。
“萬嗔!你這魔鬼!”李雲歌怒不可遏。天機劍金光暴漲,他不再留手,劍勢如狂風驟雨般掃向醉仙樓。金色劍氣撕裂空氣,直逼萬嗔麵門。
萬嗔早有準備,身後突然竄出數名天蛛教教徒,紛紛咬破手指,將血液塗在短刃上,組成一道毒刃屏障。“鐺鐺”幾聲巨響,劍氣與毒刃相撞,爆發出刺目的火花。毒刃上的毒液竟腐蝕著劍氣,讓金光黯淡了幾分。
“李雲歌,你以為憑一把破劍就能阻止我?”萬嗔狂笑,“告訴你吧,這風陵渡鎮的百姓,本就是我為萬蛛之母準備的祭品!今日你若不交劍,我便讓他們全都血儘而亡,化作我教的功力!”
三、血煞同源
激戰中,蘇婉清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當萬嗔噴出黑血時,那些蛛絲上散發的陰寒氣息,竟與黃河龍穴中血煞黑氣的源頭隱隱相似!她心中一動,蓮心訣內力不再分散,而是集中於雙掌,朝著一根纏繞村民的黑蛛絲拍去。
“蓮心——探!”
白光觸及黑蛛絲,並未像之前那樣直接淨化,而是化作一縷細流,順著蛛絲逆向而上,直抵萬嗔體內。蘇婉清閉上雙眼,心神隨著白光探查,臉色卻越來越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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