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鏈鎖驚魂
淩念蓮的匕首還卡在黑衣人的肩甲縫隙裡,對方卻像不知疼痛般,另一隻手已抽出腰間的鎖鏈。那鎖鏈黑沉沉的,每一節都嵌著三寸長的倒刺,在火光裡泛著淬毒的幽藍。
"小心!"蘇承影的彎刀帶著破空聲劈來,堪堪擋在淩念蓮身前。鎖鏈與刀鋒相撞的瞬間,火星四濺,他隻覺手臂一陣發麻,那黑衣人竟有如此蠻力。
"這鎖鏈..."蘇承影盯著那泛著冷光的倒刺,瞳孔驟然收縮,"是鎖喉鏈!"
淩念蓮心頭一震。蝕星教當年橫行江湖時,教眾最擅用的便是鎖喉鏈,專鎖對手咽喉,鏈身淬有劇毒。她幼時聽父親說過,那鎖鏈光滑如鏡,從無倒刺。
"不對!"她及時提醒,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銀針,"蝕星教的鎖鏈沒有倒刺,這是改良過的!"
話音未落,又有兩條鎖鏈從兩側襲來。蘇承影將淩念蓮往石柱後一推,彎刀舞成銀弧,硬生生接下兩輪猛攻。鏈節上的倒刺刮過石壁,留下深深的刻痕,碎石簌簌落下。
"承影!"淩念蓮看著他肩頭被倒刺劃破的傷口,血珠正順著衣料滲出來,"他們的鎖鏈有毒!"
蘇承影舔了舔唇角的血跡,反而笑得更烈:"小傷而已。"他忽然側身避開迎麵而來的鎖鏈,手腕翻轉,彎刀直取黑衣人握鏈的手腕。那黑衣人反應極快,鎖鏈回收如蛇,倒刺擦著蘇承影的腰側掠過,帶起一片血花。
淩念蓮指尖一彈,三枚銀針精準地釘在另一個黑衣人的膝彎。趁對方踉蹌的瞬間,她撲到蘇承影身邊,從懷中掏出傷藥:"先敷上。"
"彆管我。"蘇承影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死死盯著為首的黑衣人,"看他腰間。"
淩念蓮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那為首者黑袍下,露出半塊玉佩的輪廓。那玉佩是暖白色的羊脂玉,上麵雕刻的蓮紋繁複精巧——與三年前蓮心堂失竊的鎮心佩,竟一模一樣!
二、舊物疑蹤
"鎮心佩..."淩念蓮的聲音發顫,那玉佩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當年失竊時父親追查了半年,始終杳無音訊,"怎麼會在他身上?"
蘇承影的呼吸也沉了幾分。鎮心佩能安神定驚,是蓮心堂的信物,尋常人根本不知道它的來曆。這黑衣人不僅持有玉佩,還出現在鐵蓮遺跡,絕不可能是巧合。
"你們究竟是誰?"蘇承影的彎刀指向為首者,"蝕星教餘孽?還是另有來頭?"
為首的黑衣人忽然低笑起來,那笑聲在空曠的礦洞裡回蕩,帶著說不出的詭異:"蓮心堂的小丫頭,蝕星教的餘孽...倒是有趣的說法。"他緩緩抬手,指尖撫過腰間的玉佩,"這玉佩,是我從一個姓淩的老頭手裡拿的,他說這東西能鎮心神,可惜啊..."
"你對我爹做了什麼?"淩念蓮的聲音陡然拔高,握著銀針的手不住顫抖。
"彆急。"黑衣人故意拖長了語調,"等星墜大人醒了,你自然會知道。"
蘇承影趁機發難,彎刀直刺對方心口。為首者似乎早有防備,側身避開的同時,青銅麵具狠狠撞向蘇承影的麵門。蘇承影仰頭躲閃,鼻尖幾乎蹭到麵具,一股熟悉的寒意順著毛孔鑽進來——這麵具的觸感,竟和當年藏珍窟石門的石料一模一樣!
"這麵具..."蘇承影猛地後跳,拉開距離,"是藏珍窟的玄鐵石!"
淩念蓮心頭劇震。藏珍窟是十年前武林中最大的秘聞,據說裡麵藏著前朝寶藏,而窟門是用一種罕見的玄鐵石打造,堅硬無比,且能隔絕內力。蓮心堂曾參與過一次尋寶,父親回來後便大病一場,再未提過此事。
"看來你們知道的不少。"為首的黑衣人語氣轉冷,"既然如此,更留不得你們了。"他忽然從懷中掏出個黑色哨子,尖銳的哨聲刺破耳膜。
礦洞深處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仿佛有什麼巨大的東西正在靠近。蘇承影將淩念蓮護在身後,握緊了彎刀:"是機關獸?"
"比那有趣多了。"黑衣人摘下青銅麵具,露出那張布滿星狀疤痕的臉,"你們不是要鐵蓮石嗎?它來了,你們自己去拿啊。"
淩念蓮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礦洞深處,隻見黑暗中緩緩浮現出一對幽綠的眼睛,那眼睛越來越近,帶著濃烈的腥臭味,地麵都隨著它的步伐微微震動。
蘇承影的臉色變得凝重:"是異獸!"他忽然轉頭看向淩念蓮,語速極快,"等下我纏住他們,你去拿鐵蓮石,拿到就往洞口跑,彆回頭!"
淩念蓮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冰涼:"我不走。"
"聽話!"蘇承影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急切,"鎮心佩和玄鐵麵具都說明,他們的目標不隻是鐵蓮石,很可能和你爹有關,你必須活著出去查清楚!"
幽綠的眼睛已經到了十米之外,借著微弱的火光,能看到它覆蓋著鱗片的身體,以及嘴邊滴落的涎水。為首的黑衣人發出一陣狂笑:"星墜大人的寵物餓了很久了,你們說,先吃男的還是女的?"
蘇承影將淩念蓮往側麵一推,彎刀迎著異獸揮去:"快走!"
淩念蓮看著他衝向異獸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散落的鐵蓮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知道蘇承影說的是對的,但看著他獨自麵對異獸和黑衣人,她的腳像灌了鉛一樣,怎麼也挪不開。
就在這時,異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礦洞頂部落下大片碎石。淩念蓮忽然看到,為首的黑衣人在後退時,黑袍下擺被風掀起,露出了腳踝上的一個印記——那印記,竟和父親筆記裡畫的岩族圖騰,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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