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聯驚變
蓮心堂的晨霧還沒散儘,負責聯絡的弟子就跪在了正廳中央,臉色比地上的青磚還要白。淩念蓮握著那枚黑木令牌,指尖的溫度幾乎要被令牌的涼意吸走。
“你說什麼?派去守闕閣的陳師弟,已經三天沒傳消息回來了?”趙長風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急躁,他剛用蘇承影配的藥壓下蠱毒餘勁,臉色還有些蒼白,“守闕閣那邊怎麼說?”
“回趙師兄,”那弟子磕了個頭,聲音發顫,“我昨天去了守闕閣山下的聯絡點,那裡的人說……說閣主從七天前就開始閉門謝客,彆說見外客,連閣裡的長老都見不到他。他們還說,最近閣裡規矩變得奇嚴,連送水的雜役都要搜身才能進去。”
淩念蓮將令牌放回木盒,目光落在窗外初開的臘梅上。三天前派陳師弟去,是想憑著老隱士留下的令牌,求見守闕閣閣主問清蓮花令牌的來曆,可如今人失聯,閣主又突然閉門,這未免太過巧合。
“我去一趟。”她轉身拿起聖劍,劍穗上的冰珠還沾著晨露,“長風,你蠱毒剛清,留在堂裡照應,我帶兩個弟子去就行。”
趙長風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袖傳過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行,要去一起去。守闕閣現在情況不明,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他看著她眼底的猶豫,補充道,“蘇先生說我體內的蠱毒已經穩住了,尋常打鬥沒問題,再說……”他喉結動了動,聲音放柔,“我們說好要一起查清這些事的。”
淩念蓮望著他眼裡的懇切,想起昨夜他為了幫她整理守闕閣的典籍,熬到深夜才睡,指尖的薄繭蹭過書頁時,還帶著小心翼翼的溫柔。她輕輕點頭:“好,一起去。”
二、閣門深鎖
守闕閣藏在雁蕩山深處的雲霧裡,尋常人隻知其名,難尋其蹤。兩人帶著三名精乾弟子,循著老隱士留下的地圖,走了三天才到閣外的青石牌坊下。
牌坊上“守闕閣”三個大字刻得古樸蒼勁,卻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像是許久沒人擦拭。往常在這裡值守的迎客弟子不見蹤影,隻有兩個穿著玄色勁裝的護衛,手按刀柄站在牌坊兩側,眼神銳利如鷹。
“來者何人?”左邊的護衛上前一步,語氣冷硬,“閣主有令,近日不接外客,請回吧。”
淩念蓮取出黑木令牌:“蓮心堂淩念蓮,持故人令牌求見閣主,煩請通報。”
護衛看到令牌時,眼神明顯變了變,卻還是搖頭:“不行。彆說是令牌,就是天皇老子來了,閣主也不見。”他頓了頓,補充道,“三天前確實有個姓陳的小子來求見,被我們勸回去了,至於他去了哪裡,我們可不知道。”
趙長風皺起眉:“勸回去?陳師弟絕不會不回堂裡報信。你們到底把他怎麼樣了?”
“放肆!”右邊的護衛厲聲嗬斥,手已經握住了刀柄,“守闕閣豈容爾等撒野?再不走,休怪我們不客氣!”
淩念蓮注意到護衛脖頸處露出的衣領下,有一塊極淡的疤痕,形狀像顆扭曲的星辰——和蝕星教死士身上的疤痕一模一樣!她心頭一沉,不動聲色地碰了碰趙長風的手背,示意他彆衝動。
“既然閣主不見,我們也不強求。”她收起令牌,語氣平靜,“隻是我們與陳師弟同行,他若真沒回堂裡,還請閣內多加留意,若有消息,勞煩送個信到蓮心堂。”
護衛不耐煩地揮手:“知道了,快走!”
兩人轉身離開,剛走出數十步,趙長風就低聲道:“那些護衛有問題,疤痕不會錯。”
“嗯。”淩念蓮回頭望了眼被雲霧籠罩的守闕閣,“他們在隱瞞什麼,而且……我剛才看那護衛的手,虎口處有老繭,像是常年握劍的人,卻故意裝作不擅武的樣子,太刻意了。”
三、碑刻異動
當晚,兩人借著月色,從後山的懸崖悄悄潛入守闕閣。這裡的防禦比想象中鬆懈,連巡邏的弟子都沒幾個,隻有幾處關鍵路口有護衛把守,卻都像是在應付差事。
“太安靜了。”趙長風壓低聲音,劍鞘撥開擋路的荊棘,“守闕閣號稱藏有天下秘聞,防衛不該這麼鬆,倒像是……故意引我們進來。”
淩念蓮握著聖劍,掌心沁出薄汗:“不管是陷阱還是什麼,總得找到陳師弟,看看裡麵到底出了什麼事。”
兩人避開守衛,來到閣內的核心區域——碑林。這裡立著數十塊青石碑,上麵刻著曆代閣主的手跡,最中間的那塊最大的石碑,據說是守闕閣的鎮閣之寶,刻著閣徽和星圖。
月光透過樹梢灑在石碑上,淩念蓮一眼就看到了碑頂的閣徽——一朵盛開的蓮花,花心嵌著一柄短劍,正是劍蓮紋。可仔細看去,蓮花的花瓣邊緣卻多了幾道扭曲的刻痕,像是被人用利器硬生生鑿過,原本溫潤的線條變得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