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石入鎮
夕陽把山路染成金紅時,沈清辭一行人終於看到了黑石鎮的輪廓。鎮子外的石頭都泛著深黑,連村口的老槐樹都裹著層灰,遠遠望去像幅蒙了塵的畫。阿竹早把青稞餅吃完了,揉著肚子湊到沈清辭身邊:“沈大哥,這鎮子看著好冷清啊,連個炊煙都沒有。”
沈清辭勒住馬,目光掃過鎮口——本該有人看守的木柵欄歪在一邊,地上散落著半筐爛菜葉,連條狗吠聲都聽不見。“不對勁。”他翻身下馬,手按在劍柄上,“大家小心些,先彆貿然進去。”
蘇晚晴也跟著下馬,走到他身邊,指尖捏著片從路邊摘的草葉:“草葉還是綠的,說明剛有人動過,但這安靜太反常了。”話音剛落,就見鎮子裡走出個挑水的漢子,木桶晃悠悠的,可他眼神直勾勾的,像沒看見門口的一行人,機械地往井邊走。
“喂!大哥!”阿竹忍不住喊了一聲,那漢子卻毫無反應,依舊低著頭往前走,連腳步都沒頓一下。遼兵隊長皺起眉:“這鎮上的人,莫不是都聾了?”
二、呆滯異狀
沈清辭率先走進鎮子,腳下的青石板縫裡長著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沿街的鋪子都開著門,櫃台後的掌櫃趴在桌上,手指還捏著算盤,可眼睛半睜半閉,眼神空洞得嚇人。一個穿花布裙的婦人坐在門檻上縫衣服,針戳到手指也沒反應,血珠順著指尖滴在布上,暈開一小片紅。
“這是……邪術?”蘇晚晴蹲下身,輕輕碰了碰婦人的手腕,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脈象紊亂,邪氣裹著心脈,人醒著卻沒神智,和早年聽說的‘心合秘術’很像。”
阿竹嚇得往後退了半步,躲到沈清辭身後:“心合秘術?就是能控人心智的那種邪術?吳千煞也會這個嗎?”
沈清辭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婦人縫了一半的衣服上——針腳歪歪扭扭,顯然是神智不清時縫的。“吳千煞的邪術偏重於毒,這種控心術更陰狠。”他轉頭看向蘇晚晴,語氣帶著些擔憂,“晚晴,你有沒有辦法暫時穩住他們的神智?”
蘇晚晴從藥囊裡掏出個小瓷瓶,倒出些淡黃色的藥粉:“這是醒神散,能暫時衝散淺些的邪氣,但對他們沒用——這邪氣入體太久,已經纏上心脈了。”她抬頭看向沈清辭,眼神裡帶著些猶豫,“除非……用你的金光劍。”
三、金光驅邪
沈清辭當然知道金光劍的作用——這劍是師父用隕鐵混合陽剛之氣鍛造的,專克陰邪之物,隻是每次用劍驅邪,都會耗損不少內力。他沒多猶豫,抬手抽出金光劍,劍身剛出鞘就泛著暖金色的光,把周圍的陰影都驅散了些。
“你們往後退些,彆被劍氣傷到。”沈清辭叮囑了一句,握著劍走到那縫衣服的婦人麵前,劍尖離她眉心三寸時停下,緩緩催動內力。金色的劍氣順著劍尖飄出,像縷輕煙似的,慢慢鑽進婦人的眉心。
婦人的身體輕輕顫了顫,空洞的眼神漸漸有了些光彩,她低頭看到手指上的血,“呀”了一聲,終於回過神來:“我……我怎麼坐在這兒?剛才好像做了個長夢,什麼都記不清了。”
蘇晚晴立刻上前,遞過一塊乾淨的布條:“大姐,先把手指包上,你彆怕,我們是來幫你們的。”她轉頭看向沈清辭,見他額角滲出細汗,連忙走過去,從懷裡掏出帕子幫他擦了擦:“清辭,歇會兒再繼續,你內力耗得太快了。”
沈清辭對著她笑了笑,聲音輕了些:“沒事,先救完鎮上的人再說。”他握著劍,又走向下一個鎮民——金光所到之處,鎮民們漸漸恢複神智,有的迷茫,有的害怕,鎮子裡終於有了些活氣。
四、舊年秘聞
折騰了近一個時辰,鎮裡大部分人都醒了過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杖走過來,他是鎮上的老鎮長,剛才被沈清辭救醒後,一直站在旁邊看著。“多謝少俠和姑娘救命之恩。”老鎮長對著兩人作了個揖,聲音沙啞,“這邪術纏了鎮子三年,我們早就快撐不住了。”
沈清辭扶著老鎮長坐下,遞過一杯水:“老鎮長,您知道這邪術是怎麼來的嗎?有沒有見過會這種邪術的人?”
老鎮長喝了口水,眼神飄向遠處的屋頂,像是在回憶:“十年前,有個穿黑袍的人來過鎮子。那人裹得嚴嚴實實,隻露著一雙眼睛,說能讓鎮子風調雨順,還教了前任鎮長一套‘秘術’。”他歎了口氣,“後來前任鎮長就變了,天天關在屋裡練術,沒過多久,鎮上就有人開始眼神呆滯,慢慢的,越來越多……”
“那黑袍人有沒有留下什麼記號?”蘇晚晴追問,“比如紋身、配飾之類的?”
老鎮長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有!他手腕上露過一個黑骷髏印記,和剛才少俠說的‘黑煞教’,好像是一樣的!”
沈清辭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黑煞教、黑袍人、心合秘術,這些線索串在一起,顯然和邪主脫不了乾係。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一個遼兵跑了過來,臉色發白:“沈少俠!鎮東頭的井邊……發現了個黑衣人,已經沒氣了,手裡還攥著這個!”
遼兵遞過來的是塊黑色的布片,上麵繡著個銀色的“邪”字。沈清辭捏著布片,指尖泛白——看來,他們剛到黑石鎮,就已經被邪主的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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