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探陣蹤
中秋前一夜,雲城的月光裹著淡淡的涼意,灑在蓮池邊的同心陣上。銅錢拚成的蓮紋泛著微光,陣眼的草蚱蜢被風一吹,草葉輕響,像在低聲預警。淩小蒼牽著蘇念晚的手,沿著陣邊慢慢走,指尖時不時碰一下銅錢——自從昨夜青衣人影出現後,他總覺得陣裡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邪煞。
“聖女佩還燙嗎?”淩小蒼停下腳步,轉身幫蘇念晚攏了攏披風,指尖蹭過她頸間的佩飾,溫意在兩人指間流轉。蘇念晚搖搖頭,靠在他胳膊上:“不燙了,就是總覺得墨塵會來,他看同心陣的眼神,不像隻是來探路的。”
話音剛落,沈硯突然從巷口快步走來,手裡攥著半塊邪器殘片——正是昨夜青衣人影掉落的碎片,上麵還沾著點同心錢的銅鏽:“他來了!我在西街看到他的青衫,往蓮池這邊來了!”
淩小蒼立刻拔劍,青色劍意裹住蘇念晚,剛要叮囑她退後,就見一道青影從屋頂落下,穩穩站在同心陣對麵。那人穿青布長衫,左袖肘果然有塊補丁,臉上蒙著塊青巾,隻露出雙沉得像墨的眼睛,正是墨塵。
“沈硯,好久不見。”墨塵的聲音沙啞,像磨過砂石,目光掃過淩小蒼和蘇念晚,最後落在蘇念晚頸間的聖女佩上,“還有淩少俠,蘇姑娘——你們的同心陣,擺得倒是用心。”
二、邪鼎秘辛
“墨塵!你到底想乾什麼?”沈硯往前一步,鑄劍錘握得發緊,“歸心村的陣符、雲城的蓮心祭,還有邪器殘片,你把這些連起來,是想打開幽冥寶庫?”
墨塵扯下臉上的青巾,露出張帶著刀疤的臉——左額角一道長疤從眉骨劃到下頜,是當年和沈硯反目時留下的。他盯著沈硯,聲音裡帶著絲自嘲:“師兄,你還是這麼聰明。可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幽冥寶庫裡藏的不是邪物,是‘鎮邪鼎’。”
“鎮邪鼎?”淩小蒼皺眉,護道司的典籍裡提過這鼎,說是上古神器,能鎮壓幽冥通道,“你要鎮邪鼎乾什麼?”
墨塵的目光轉向蓮池,池底隱約泛出淡黑的光——正是幽冥通道的征兆:“邪器殘片散在各地時,已經把幽冥通道撕開了小口,再拖下去,通道會越來越大,到時候邪煞滿溢,雲城百姓一個都活不了!而鎮邪鼎,能把通道重新封上。”
蘇念晚突然抬頭,指尖攥緊淩小蒼的手:“可你要聖女血啟動鼎,是真的嗎?《墨蓮秘錄》裡寫的‘聖女血為引’,是你加的?”
墨塵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鎮邪鼎需要純陰之力驅動,聖女血是最直接的引子。蘇姑娘,我知道這對你不公,但‘犧牲少數護多數’,這才是護道該做的事——當年若不是沈硯攔著我用邪力製邪,歸心村也不會死那麼多人。”
“你錯了!”淩小蒼立刻反駁,劍意裡帶著怒意,“護道不是犧牲,是守護!我們守百姓,守想守的人,不是把人當引子!念晚不是工具,百姓也不是你棋盤上的棋子!”
三、同心破局
蘇念晚輕輕拉了拉淩小蒼的衣袖,示意他冷靜,然後往前一步,直視著墨塵:“墨塵前輩,我知道你想封幽冥通道,不想百姓受難——可聖女血不是唯一的辦法。”
她指向同心陣,陣裡的銅錢突然亮了起來,草蚱蜢的草葉上泛出淡金的光:“你看這同心陣,是雲城百姓用同心錢擺的,裡麵聚的是民心之力,比聖女血更純,也更盛。我們試過,民心之力能清邪煞,還能和九霄歸一劍共鳴——說不定,它能替代聖女血,驅動鎮邪鼎。”
淩小蒼立刻握住蘇念晚的手,眼底滿是認同:“念晚說得對!我們已經用同心陣逼退過你的人,民心之力比你想的強得多。墨塵,你若真為百姓好,就該試試這個辦法,而不是執著於犧牲。”
墨塵盯著同心陣,眼神裡滿是遲疑——他盯著陣眼的草蚱蜢,想起當年和沈硯一起在鑄劍山莊編草蟲的日子,指尖微微動了動:“民心之力……真的能驅動鎮邪鼎?我查過所有典籍,都沒提過這種辦法。”
“典籍沒提,不代表不行。”沈硯歎了口氣,語氣軟了些,“墨塵,當年我們反目,是因為你太急,可你的初心沒錯。現在有更好的辦法,為什麼不試試?你若信不過,我們可以約定,中秋那天在蓮池驗證——若同心之力真能驅動鼎,你就放棄聖女血;若不能,再談彆的。”
墨塵沉默了許久,目光掃過蘇念晚和淩小蒼相握的手,又看了看同心陣裡跳動的金光,終於點了點頭:“好,我信你們這一次。中秋子時,在雲城蓮池——若你們騙我,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打開寶庫,封了幽冥通道。”
四、中秋之約
“我們不會騙你。”蘇念晚認真地說,聖女佩在她頸間泛出微光,像是在呼應她的話。淩小蒼握緊她的手,對墨塵道:“中秋子時,我們會帶同心陣的核心之力來,你也彆帶人手,就我們四個——你、我、念晚、沈硯,公平驗證。”
墨塵點頭,彎腰撿起地上的邪器殘片,轉身就要走,卻又停下腳步,看向沈硯:“師兄,當年的事……若我錯了,我會給歸心村的百姓道歉。”說完,他縱身躍上屋頂,青影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沈硯看著他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希望他這次能回頭。”淩小蒼卻沒放鬆,指尖碰了碰同心陣裡的一枚銅錢——那枚銅錢上,還留著昨夜染上的淡墨痕,此刻竟順著陣光,悄悄往陣中心爬去。
“念晚,你看這個。”淩小蒼蹲下身,指著那枚銅錢,聲音沉了些,“墨塵雖然答應驗證,可這枚銅錢裡的邪煞,好像在往陣裡滲——他是不是在陣裡動了手腳?”
蘇念晚湊過去,聖女佩剛碰到銅錢,突然“嗡”地一聲發燙,佩身的蓮紋竟和銅錢上的墨痕纏到一起。她臉色微變,攥緊淩小蒼的手:“邪煞在跟陣力纏在一起,若中秋驗證時它們突然爆發……”
淩小蒼立刻用劍意裹住那枚銅錢,將邪煞暫時壓下去,眼底滿是凝重:“不管他有沒有動手腳,中秋我們都得小心。我絕不會讓他傷你,更不會讓同心陣出問題。”
可兩人都沒注意,蓮池底的淡黑光越來越亮,池邊的草蚱蜢突然停止了輕響,草葉上的金光,悄悄暗了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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