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寂滅琉璃法!”
此法以星辰之力為引,生萬象元氣屬性,共分九層。每跨越一層,典籍便會解封下一層的修煉法門,入門需練成破滅之瞳,達去偽存真之境,借此勘破天地元氣融彙互轉之真秘,吸收那些被忽略的各種元素之精,融練魔源,捶打肉身雜質,突破靈覺感知的特定界限,使靈覺能夠感應到諸天星辰之力,從而進入第二層星輝逐日來引動星辰之息修煉。
葉晨經過問天階的洗禮,如今破滅之瞳已經初具雛形,也算使勉強達跨過了無極寂滅琉璃法修煉的門檻,算得上使登堂入室了。
原本葉晨還以為問天階上得到的收獲是機緣所至,如今想來這一切都是銀發男子設下的入門考驗,若是登階失敗,一切成空,而登階成功,練成了破滅之瞳之後,這才有資格得到這樣的傳承,冥冥之中,銀發男子早已為後來之人設定了界限,這一切的一切環環相扣,都在銀發男子的預料之中。
“師傅,我若是沒有成功覺醒破滅之瞳,那你還會收我為徒麼?”
問天階雖然神奧,但在前幾層卻沒有多少人身死,葉晨是在第三級台階上覺醒了破滅之瞳,問天階上的累累白骨大多數卻都死在了更高處的台階,他們一樣跨過了第三層,他們原本也應該進入這片精神空間獲得傳承,最後卻全部身死,說明覺醒破滅之瞳也隻是有可能達到銀發男子收徒的標準,卻不是傳功的必然因素。
銀發男子道:“每個登上問天階的人獲得的機緣是不同的,並不是所有人和你一樣登上了第三級石階就能覺醒破滅之瞳,若非你修煉星耀魔法,加上你已經練成了元素視野,你也不可能進化你的瞳術,大概率會獲得一些其他的好處。”
“這麼多年,你不是第一個來到此地的人,那些在你之前受到老夫欣賞的天驕都經過我一一審視,但都不符合我的擇徒標準,那些人會被老夫送出這片空間,然後金聖會讓他們入塔隨意的挑選一樣東西之後送其離開。”
“你覺醒了破滅之瞳必然需要踏上最後一層階梯我才會授予你無極寂滅琉璃法這門最強功法,若是你獲得是其他神通造化,我雖還會因你的心性收你為徒,但傳授的功法相對會弱一些,強法隻傳有緣人,天資、毅力、悟性包括品格任何一點達不到相關要求,傳你強法便對你百害而無一益,非是幫你,而是害你,甚至會徒增殺戮,此非我所願。”
“為師接下來會幫你鞏固破滅之瞳,讓它完全覺醒趨於穩定。如此這般,你就可以逐步按照我所傳功法循序漸進的修煉。功法引動的天地之威和魔法無異,隻是上限會更大,這既是好事又是壞事。”
“術法威力更強,修煉等級會更高,這不應該是單純的好事麼?師傅又怎麼說還壞事?”葉晨眉頭微皺。
“功法的上限大自然是好事,但修煉所需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也就越多,艱難程度也比旁人修煉要難千倍萬倍,修煉的道路並不是說得到一部強法一件強兵就天下無敵了,沒有堅韌的心智和能夠忍受長久孤獨的恒心注定難達頂峰。”
銀發男子幽幽道:“紅土大陸從來不缺天才,但這麼多的天才又有幾個能夠真正意義上的到達頂峰,世間會磨平心中的鬥誌,芸芸眾生大多數到最後都隻能湮滅於時間的長河,你要堅持為自己的本心而活,準備好迎接漫長枯燥的歲月洗禮,隨著修為越高,不要迷失本性,如此,為師心可安已。”
葉晨微微垂首,恭恭敬敬道:“徒兒謹記師傅教誨,今日之言必當時刻銘記,不忘初心。”
“如此甚好,那麼接下來為師就幫你最後一把,將你的破滅之瞳提升至大成。”
銀發男子雙手結印,奔騰元氣從身前法印中湧出,形成柔和的光波籠罩葉晨。隨著他指訣變換,光芒流動,彙聚入葉晨雙眼。
葉晨雙目先是一陣輕微的刺痛,待刺痛感消失,頓時如沐春水,雙目暖意湧動,極為舒適。待到再次睜開眼來,神光乍現,黑白之色在雙眼不斷轉換,破滅之瞳竟達到的巔峰,隱隱各有一條形似蝌蚪的虛影在眼窩深處轉動。
“這是生死兩儀眼,短短片刻,竟是讓我的破滅之瞳不僅達到了巔峰,還差點進一步跨入了下一個層次,形成了雙魚虛影。”
葉晨感受著雙目帶來的變化,喜不自勝,忙激動道謝,“多謝師傅。”抬頭望去,卻是一驚,之間維係銀發男子存在的光芒暗淡了不少,他的神魂波動變得更加劇烈,儼然到了消散的邊緣。
“師傅,您……”
葉晨雖和銀發男子相處了極短的時間,但知曉了他的過往,又得蒙他傳功大恩,心裡已經將他當做親人,此刻見他即將魂飛魄散,便是入輪回往生的機會都沒有,悲從心來,一時不知是何滋味。
“無需這般悲切,生老病死乃天地規律,萬事萬物皆循定理,有生之年能收到你這樣的關門弟子,為師之心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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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發男子灑脫豪邁,生死早已看淡的他如今了無牽掛,反而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師傅,你還有什麼未了心願,徒兒一定全力幫你完成。”
“為師縱橫星空萬萬年,雖比不得祖師當年補天普眾生的偉業,但也算是護佑生靈安享太平有功,昔日的仇敵和朋友儘皆離我而去,早已了無牽掛,唯一還放不下的念頭隻有薩迦這個叛逆之徒,他隱遁魔界這麼長的時間,估計傷勢已經痊愈。魔族滅我人族之心不死,劫難迫在眉睫,日後你若是見到薩迦務必誅殺此賊,如果你成長的還不夠,也不必逞能,保住性命才能有翻盤的機會。”
銀發男子生怕葉晨年紀輕冒進逞能,彌留之際還是不免言語關心,那慈祥的雙目與溫和的言語無不處處表示著對這位他已經無法再親自教導的關門弟子的濃烈關愛。
葉晨劍眉橫目,肅然道:“弟子定會替師傅清理門戶,斬殺魔族。”
銀發男子從雙腿開始,光芒化成繁星,漸漸朝上方蔓延逸散。他快意暢然,麵帶笑容,朗聲大笑,“從今日起,你便是這星海洛塵圖的主人,此圖乃無上神器,奧妙無窮,日後你自會知曉。好好修煉我傳授你的功法,待到修煉至第三層,星海洛塵圖便可解封,諸多神妙,你自己體會便知。”
“蒼天悠悠誠不欺我,萬載輪回難滅吾誌,一朝淩雲驚天地,一念生死鬼神驚!哈哈哈,老友們,我回來與你們團聚了。”
郎朗大笑聲如雷,諸天星辰暗無光。
葉晨隻覺頭昏眼花,腦中似乎有無數驚雷同時炸響,他頭疼欲裂,視線發黑,恍惚間看到銀發男子變作了無數亮光逸散消亡,一條靈光從星空中飛出,鑽入了自己的身體,緊接著腦海昏昏沉沉,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次醒來,已經身處在一處閣樓之中,迷蒙的雙眼沒有焦距的胡亂掃視著周圍的一切,腦海還有些暈乎乎的,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恍然若夢,竟有些分不清真實還是虛幻。
“你醒了。”
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葉晨起身轉頭頭望去,漸漸變得清晰的視線將男子的樣貌倒映在眼中,當看清了男子的樣子,他失聲驚呼道:“師傅!您沒死?”
……
薩西裡城靠近寂靜森林的中型城邦,位於克裡克斯帝國的邊境,附近山脈錯落,交通不便,建造之初便是為了防止寂靜森林魔獸禍亂,所以整體呈要塞構造,城牆堅固,駐軍常年有十萬之眾,其中還有直屬於帝國的數百魔法師協同布防,多年來城中百姓雖然生活的不太富裕,好在安全性有足夠保障,倒也民安太平。
隻是最近數月,城中孩童總是莫名消失,城主洛蒙德派遣軍士日夜巡邏,依然收效甚微,每天總有居民報案自家孩童莫名消失,登記在冊的失蹤孩童不計其數,令負責偵破案件的人員頭疼不已。為此,洛蒙德城主已經處決了數位負責案件的高官,時日一久,使得負責治安的官員人心惶惶,都生怕城主為了堵百姓悠悠眾口將他們推出去當擋箭牌,以震民怨。
希德正是在這種朝不保夕的情況下接任了治安最高長官的頭銜,至於原先在這個位置的人,如今怕是骨頭都已經喂了野狗。
今天他正在帶隊巡邏,城中緊張的氣氛和周圍民眾的議論令他精神恍惚,想著今夜城主就會召見他了解最近對於失蹤兒童調查的進展,他就感到心情焦慮,連夜的失眠令他精神萎靡,掛著濃重的黑眼圈。
當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不經意間,他看到有一個裝束奇特的黑衣人在一處賣水果的攤位前要了一個蘋果,接著進入了拐角。
自孩童大量失蹤之後,城中日夜戒嚴,來往出入的人員都需要登記報備,希德每日都要翻閱大量出入登記的人員,可腦海中並沒有一人的樣貌身材類似黑衣人。
在這節骨眼上,他不敢有絲毫鬆懈,即便是麵對微乎其微的情況,隻要感到有風險,他便不可能放過。為了不打草驚蛇,他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吩咐其餘人繼續巡邏,他自己則跟著黑衣人進入了拐角。
黑衣人行動迅捷,便是訓練有素的軍士都很容易跟丟,好在希德本身是一位魔法師,他的等級隻有c級,在魔法師的世界裡平平無奇,但他善於隱匿魔法,這般不遠不近的跟著,黑衣人也沒有發現異常,不知不覺他就隨著黑衣人來到了城中最大的旅店。
希德在對麵的商販鋪位前擺弄著主人拿出來售賣的一些小玩意,眼角的視線卻一直緊盯著黑衣人的動向,見他和旅店前台說了幾句拿了房卡上了樓,便快速來到了櫃台前。
迎賓的前台小姐低著頭看著書,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的說道:“住店一枚金幣,吃飯三枚銀幣。”
“我是治安巡邏隊的司令官希德,告訴我剛才那人去了哪裡。”希德直接拿出了代表身份的證件拍在在櫃台上。
前台小姐驚惶的抬起頭來,拿起證件看著上麵的魔法圖像和眼前的人仔細比對,意識到希德真的是新晉的治安司令官之後,她神情變得更加的惶恐,連聲音就不連貫起來,“司令官閣下……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您……我……我若是知道,我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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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德一擺手製止了前台小姐的解釋,他沒有心情在這裡聽她的道歉,“快告訴我剛才那個人去哪裡了!”
急切的語氣加上希德此時嚴肅的表情令前台小姐心中一顫,急忙道:“他去了五樓的貴賓室,房間號是509。我可以帶你去。”
“不用了,把房卡給我。”
前台小姐立刻翻找出備用房卡,交給了希德,並指著旁邊的一個側門道:“那裡進去一直往前走有直接上五樓的傳送法陣。”
希德沒有回話,拿過房卡進入了側門,沿路走到儘頭,進入了傳送法陣。等再次出現,他已經到達了五樓的貴賓房樓層通道。
前方有一個服務生推著清潔車經過,希德叫住了他,亮明了身份,和他換了衣服,推著小車來到了509房間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