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在手,趙天河能清晰地感覺到自身戰鬥風格的轉變。那不再是依靠蠻力與近距離毀滅性火力的碾壓,而是更傾向於精準、高效與致命的獵殺。他花了數日時間,近乎苛刻地磨合著與新夥伴的默契,從快速瞄準到戰術換彈,從點射精度到可控掃射,每一個動作都反複錘煉,直至成為肌肉記憶。
基地的運轉則愈發穩健。在王薇的統籌下,內部防禦體係已全麵升級,關鍵的通道和節點都布設了由“啟明星”號零件改造的自動武器和感應陷阱。林雨晴培育的活性苔蘚開始穩定產出提取液,雖然效果仍不及晶化泉原液,但已能基本滿足日常醫療需求,重傷員們也陸續康複,加入了巡邏和訓練隊伍。
然而,平靜之下,暗流湧動。老陳派出的偵察小組傳回消息,峽穀外圍發現了非“血熊”風格的偵查無人機活動痕跡,其技術特征指向了兄弟會。同時,附近區域的無線電乾擾也時有發生,顯然有人不希望這裡的信息傳遞出去。
“他們在試探,在偵察我們的虛實。”趙天河在指揮點內,看著地圖上標注出的可疑活動區域,語氣平靜卻帶著寒意,“看來‘鐵砧’的失敗,並沒有讓他們學乖,反而像被激怒的蜂群,盯得更緊了。”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王薇指著地圖上一個位於峽穀西南方向、約二十公裡外的廢棄信號塔,“這裡地勢較高,之前是‘血熊’的一個觀察點,被我們拔除後一直空置。但最近我們的監控發現,那裡有異常的短波信號發出,很可能是兄弟會設立的一個前沿偵察哨。他們或許想以此為跳板,更詳細地監控我們礦坑的動向。”
這是一個潛在的眼釘,必須拔除。而且,這也是檢驗基地恢複成果和趙天河新戰力的絕佳機會。
“目標,廢棄信號塔。”趙天河做出了決定,“王薇,‘啟明星’號狀態如何?”
“基礎機動和防禦沒問題,但磁軌炮和護盾仍需時間。不過,對付一個偵察哨,現有的火力足夠了。”王薇自信地回答。
“好。你駕駛‘啟明星’號在塔外三公裡處提供火力支援和接應。我和突擊小隊步行潛入,執行清除任務。”趙天河看向身旁幾名經過嚴格訓練、裝備了繳獲並優化後武器的精銳隊員,“這次行動,速戰速決,不留活口,收集所有有價值的情報和設備。”
“是!指揮官!”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改裝後噪音更低的“啟明星”號載著趙天河和五名突擊隊員,在昏暗的月光下悄然駛出礦坑,融入荒野的黑暗。
車輛在預定地點停下,隱藏在風化的岩壁之後。趙天河帶領突擊小隊,如同幽靈般躍下車廂,迅速消失在起伏的地形中。
他背上挎著“破曉”,冰冷的槍身貼合著背部,帶來一種踏實的感覺。夜視儀將周圍環境渲染成一片幽綠,強化後的感官讓他能清晰地捕捉到風中帶來的細微聲響和能量殘留。
小隊成員默契無聲,交替掩護,快速向信號塔方向接近。他們都是經曆過血戰的老兵,對趙天河的命令有著絕對的執行力。
距離信號塔還有一公裡時,趙天河抬手示意停止。他敏銳地感知到前方布置著幾處隱蔽的能量感應器和震動探測器。兄弟會的防衛手段,果然比掠奪者專業得多。
“繞行,從東側懸崖接近,那裡是探測盲區。”趙天河通過手勢下達指令。小隊立刻改變路線,利用岩石和溝壑的陰影,悄無聲息地迂回。
信號塔的輪廓在夜色中逐漸清晰,那是一座鏽蝕的鐵架結構,頂端似乎加裝了一些不屬於原本設計的設備。塔下有一個用沙袋和鋼板加固的小型堡壘,隱約可見人影晃動。
趙天河借助一塊巨岩的掩護,舉起了“破曉”,通過高倍瞄準鏡仔細觀察。塔上有兩名哨兵,堡壘入口處有一名,堡壘內部根據熱成像顯示,還有至少三人。
“狙擊手就位,標記塔頂目標。其他人,準備突擊。聽我槍聲為號。”趙天河低聲命令。小隊中的狙擊手立刻尋找最佳射擊位置,其餘隊員檢查武器,裝上消音器,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
趙天河將瞄準鏡的十字線穩穩地套住了塔頂一名正倚著欄杆、似乎有些懈怠的哨兵頭部。他調整呼吸,感受著“破曉”扳機那清晰的段落感。
是時候,讓“破曉”飲血了。
“咻——!”
一聲經過消音器處理、顯得更加低沉的銳響打破了夜的寂靜!
瞄準鏡中,那名哨兵的頭部猛地向後一仰,隨即軟軟地癱倒下去,甚至沒來得及發出警報。
幾乎在槍聲響起的同時,小隊狙擊手的武器也發出了輕微的悶響,塔上另一名哨兵應聲而倒!
“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