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喘息著，聲音幾不可聞，“彆信……裡麵的……任何東西……”
話未說完，頭一歪，再度昏死過去。
她站在原地，唇角溢血，指尖顫抖。
心火仍在翻騰，經脈灼傷未愈，可她目光卻越來越冷。她一步步走向雙棺，腳步沉穩，每一步都踩碎地上殘留的金紋碎片。
賀九瑛虛影立於棺側，未再開口，隻是靜靜望著她，眼中情緒難辨。
她停下，在距離棺木一步之遙處站定。
“你說她是姐姐。”她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那你呢？你是賀九瑛，還是另一個被封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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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影不答。
她抬起手，指尖凝聚一點心火，緩緩伸向右側棺蓋。
就在火焰即將觸碰到漆麵的刹那，夜無痕胸口那半塊鳳玉忽然亮起微光，光芒微弱，卻與祖祠深處某處隱隱共鳴。
她動作一頓。
虛影的眼中閃過一絲波動。
然後，她聽見了。
從“初代鳳主”棺內，傳出一聲極輕的抓撓聲，像是指甲劃過木板，緩慢、持續，帶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渴望。
她緩緩收回手，轉身看向昏迷的夜無痕。
他的臉已被咒文爬滿，邊緣發黑，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可那隻握著殘鏡的手，依然緊攥不放。
她蹲下身，將他手臂搭上肩頭，用力扶起。
“你要帶他走？”虛影終於開口，語氣第一次有了起伏。
“嗯。”她應了一聲，背對著棺木，一步步後退。
“那你永遠得不到真相。”
“我不需要你的真相。”她回頭，目光如炬，“我隻要我知道的，是真的。”
她抱著夜無痕，退至牆角，輕輕將他放下。取出錦盒，把半塊鳳玉放在他胸口，以靈樞之力維持其生機。
做完這些，她重新站起，望向雙棺。
石門早已閉合，出口不知何時才能開啟。她已無路可退。
她走向那兩具棺木，腳步堅定。
這一次，她沒有猶豫。
踏入中央區域的瞬間，地麵金紋再次浮現，卻不再攻擊。它們緩緩流動，組成一幅星圖，七點金光對應七具屍體的位置，中央赤紅一點劇烈跳動，正位於她腳下。
她低頭。
鳳玉貼在胸前，微微發燙。佛珠安靜無聲，但那道裂痕仍在，透出微弱金光。
她伸手，按在“賀九瑛”棺蓋上。
漆麵冰涼。
忽然，夜無痕胸口的鳳玉劇烈震動，光芒大盛。與此同時，那口“初代鳳主”棺中，傳出一聲清晰的叩擊。
咚。
像有人在裡麵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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