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片見證死戰的破碎星域,兩人尋得一處漂浮的陸地碎片暫作休憩。
此地靈氣尚存,岩壁環抱,正是療傷與籌備最終儀式的理想所在。
淩絕塵選了一處背風的山壁,劍氣輕旋便開辟出一方簡樸洞府。
他動作精準利落,神情專注如常。
唯有略顯蒼白的唇色與靈力運轉時那微不可察的凝滯,暗示著體內未愈的傷勢。
墨雲錚靜坐一旁,目光始終追隨著那道挺拔的身影。
當視線落在那道為護他而硬抗空間亂流留下的猙獰傷口時。
他眸光微暗,默默取出了丹藥與潔淨的布帛。
待最後一道劍意禁製布設完成,淩絕塵轉身,便見墨雲錚已備好藥汁,安靜等候。
"坐下。"墨雲錚的語氣不容拒絕,眼底藏著難以掩飾的心疼。
"傷口需重新處理,暗傷也要疏導。"
淩絕塵依言在石墩上坐下,背對著他褪去上衣。
精壯的脊背上,新傷舊痕交錯,無聲訴說著往昔的崢嶸。
藥汁觸及傷口的刺痛過後,是溫和的暖意緩緩滲透。
墨雲錚的動作極儘輕柔,指尖縈繞著微光,小心翼翼地清理、上藥,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珍視。
洞府內一片靜謐,唯有彼此的呼吸聲與布料摩挲的細微聲響交織。
"下次......"淩絕塵忽然開口,聲音低沉,"不可再妄動神魂本源。"
他指的是墨雲錚為助他而燃燒神魂的決絕。
墨雲錚手上動作微頓,語氣輕描淡寫卻堅定:
"那要看你是否還要做那舍身取義的傻子。你若瘋,我便陪你瘋到底。"
淩絕塵身形微僵,心頭湧起複雜滋味。沉默片刻,他低聲道:"不會了。"
稍作停頓,又補充道,"......我們都不會。"
墨雲錚唇角微揚,手下動作愈發輕柔:"這還差不多。"
他細致地包紮好傷口,又轉到淩絕塵身前。
執起他的手腕,將溫潤平和的靈力緩緩渡入。
悉心疏導著那些因過度透支而滯澀的經脈。
淩絕塵閉上雙眼,任由那帶著獨特氣息的靈力在體內流轉。
近在咫尺的呼吸聲,掌心傳來的溫度,都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
仿佛隻要有這個人在身旁,再重的傷、再難的路都不足為懼。
數日調息後,兩人狀態已恢複大半。
淩絕塵開始著手準備儀式最關鍵的一步——
將"混沌靈液"與"造化玉胚"完美融合,為璃光的靈識塑造最終的歸宿。
他盤膝而坐,神情肅穆。
承載著璃光靈識的混沌靈液懸浮身前,散發著溫和而浩瀚的光芒;
造化玉胚靜置掌心,青輝流轉,生機盎然。
墨雲錚安靜守在一旁,看著淩絕塵以指尖引導混沌陰陽之氣。
如最靈巧的刻刀,將靈液一絲絲融入玉胚。
玉胚如饑渴的海綿,貪婪地吸收著同源之力與那微弱的靈識光暈。
青色光華愈發溫潤內斂,仿佛正在孕育著一個嶄新的生命。
整個過程緩慢而穩定,淩絕塵額間沁出細密汗珠,眼神卻始終專注如初。
墨雲錚悄悄布下聚靈陣,將稀薄靈氣彙聚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