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轟轟轟！！！”
“啊——！”
“啊啊啊！！！”
“……”
仙宗的各位長老們炸了。
特彆是剛剛出言諷刺的更加慘。
慘叫聲瞬間撕裂空氣。
最前麵那位揮劍的長老，胳膊直接被光光刃削斷，鮮血噴濺在地上慘白的骨頭上，他捂著斷臂在地上打滾，臉上剛剛的獰笑凝固成極致的痛苦，瞳孔瞪得快要裂開。
旁邊的掌門也好不到哪去，光刃擦著他的肩頭劃過，帶起一大片血肉，他踉蹌著後退，華貴的道袍瞬間被血浸透，原本貪婪的臉變得猙獰。
而在顧達的加持下，黑霧驟然暴動，一窩蜂圍上來，像無數隻冰冷的手，順著他們的傷口、口鼻、耳道瘋狂往裡鑽！
背後的弟子也無一幸免！能夠跟著這些長老來這裡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掌門最是狼狽，他引以為傲的仙骨被黑霧侵蝕，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原本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白須被血黏成一綹一綹。
他望著顧達，眼裡的貪婪早已變成徹骨的恐懼，嘴唇哆嗦著：“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顧達站在一片混亂中，眼神冷得像萬年寒冰，看著他們在黑霧裡掙紮：“你們抽乾彆人修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不……不要……”掌門想運起靈力抵抗，可黑霧一入經脈，就像毒蛇般啃噬著他的靈力根基。
他感覺丹田像被萬千鋼針穿刺，渾身的骨頭縫裡都透著鑽心的疼，眼前陣陣發黑，“我的修為……我的修為在消失！”
這些人猝不及防，受了傷，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口吐鮮血，修為直線暴跌。
更是被禁錮在原地，眼睜睜再次，看著那些黑霧再次圍攏過來，侵入經脈。這會他們使出渾身解數，也沒有辦法掙脫離開。
有的拚命抓撓自己的皮膚，想把鑽進肉裡的黑霧摳出來，卻隻留下一道道血痕，模樣淒慘得像瘋癲……
黑霧還在往他們身體裡鑽，這些由怨氣組成的黑霧，此刻正一點點吞噬著他們的生機。
長老們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頭發變得灰白，原本挺拔的身軀佝僂得像蝦米……
他們終於嘗到了那些殘骸死前的痛苦——靈力被撕碎、骨肉被侵蝕、連魂魄都要被怨念拖入無邊地獄。
可現在，就算他們跪下來求饒，顧達也不會多看一眼。
天微微亮，處理完後山的爛攤子，顧達隱去周身的戾氣回到客棧。
剛好榮纖醒來，顧達走上前，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摸了摸榮纖的頭。
一刹那間。
榮纖隻覺腦海中轟然一聲，無數破碎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來——桃花源的竹屋、腹中悄然跳動的生命、被強行灌下湯藥時的劇痛……
最後定格在心愛之人倒在血泊中，自己抱著他冰冷的身體瘋魔般屠儘仙宗的場景。
“呃……”她捂住頭，淚水不受控製地滾落，前世的悔恨與痛苦幾乎將她淹沒。
直到顧達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她才顫抖著抬起頭，看清眼前人清晰的臉，聲音哽咽：“顧達……我……”
……
“都過去了。”顧達打斷她，聲音溫柔卻堅定，“現在，看著我。”
榮纖望著他，淚眼朦朧中，那雙清澈的眸子漸漸褪去迷茫，染上堅定。
她以為顧達也是重生回來的，吸了吸鼻子，抬手擦去淚水，語氣斬釘截鐵：“他們錯了，就該付出代價。”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窗外仙宗的方向，一字一句道：“真正的正義，從不管你是人是妖。”
顧達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那我們就一起，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公道。”
榮纖用力點頭，回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貼的瞬間，仿佛兩世的遺憾都在此刻被撫平。
所有參與過謀害無辜善良的妖和人的宗門，都被顧達迅速徹底清洗乾淨。
隨著最後一個作惡的修士倒下，後山禁地裡翻騰的黑霧像是瞬間失去了依托，開始緩緩變淡、消散。
顧達望著那些即將散去的魂靈，給他們送了不少功德，希望他們可以投胎到更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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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他輕聲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悲憫，“這一世受苦了，願你們來世投個好胎，安穩順遂，再無紛爭。”
金光包裹著殘魂，像一盞盞引路的燈，慢慢升向天空，最終消散在雲層裡。
榮纖站在顧達身邊，看著這一幕，輕輕握住他的手。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落在兩人身上，驅散了最後一絲陰霾。
顧達把從各宗門搜出來的證據，記錄著抓捕妖族、抽取靈力的賬本，還有後山禁地的殘骸……全都整理清楚。
有些仙宗從根子裡就是壞的，也不必留了。
顧達將真相昭告仙妖兩界的各方勢力，消息一傳開，不管是山裡的精怪，還是人間的修士，都炸開了鍋。
“怪不得這些年好多妖族出去曆練就沒了音訊，原來是被仙宗抓了！”
“他們還自稱名門正派，背地裡乾的這事也太不是人了！連自己宗門的人都害！”
數年後，一片名為“共生城”的城鎮在仙妖邊界拔地而起，這是顧達帶著榮纖，創立的人妖共存的城鎮。
在這裡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也沒有仙門規矩的條條框框，也沒有妖族異類的閒言碎語。
不必因生為妖族就藏起尾巴，不必因是人族就端著架子，更不必為了所謂的種族大義互相提防、廝殺。
在這裡，隻需要做自己。
顧達牽著榮纖的手站在城樓上，看著人族孩童與妖族幼崽在街道上追逐嬉戲，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你看，這樣很好。”榮纖靠在他肩頭，笑容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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