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針一樣紮在林陽心上。他雖有修仙之能，卻在這凡塵俗世裡確實身無長物，顧達的話直戳他最在意的自尊。
林陽臉上的平靜瞬間碎裂，眼底掠過一絲戾氣，周身的空氣仿佛都冷了幾分。
他向前一步，無形的氣浪讓顧達身邊的家仆不由後退：“顧達，說話最好掂量著點。”
“怎麼？被我說中痛處，惱羞成怒了？”顧達非但不懼，反而往前迎了半步，嘴角的笑意更冷，“有本事動我一下試試？”
林陽被顧達的話激得怒火中燒，蘇晚的拉扯非但沒讓他冷靜，反倒覺得是種示弱。他猛地甩開蘇晚的手，眼底戾色暴漲，抬手便朝顧達揮出一掌。
那掌風裹挾著淡淡的靈力，看似輕飄飄，卻能瞬間震碎三尺外的大青石——這是他引以為傲的築基初期手段，尋常凡人挨上必死無疑。
蘇晚驚呼一聲，嚇得閉上眼。蘇家眾人更是麵色煞白，以為顧達定會血濺當場。
誰知顧達站在原地未動，隻是快如閃電般的躲過攻擊，閃身來到在林陽麵前，對著林陽的命門一擊。
“你……”林陽又驚又怒，難以置信地看著顧達。
“噗！”林陽隻覺一股沛然巨力撞入經脈，靈力瞬間逆行，整個人竟被震得後退三步，踉蹌著撞在廊柱上。
不等他想明白，顧達忽然勾了勾唇角，掌心，竟緩緩浮現出與他剛才一模一樣的靈力波動，甚至更加凝練厚重。
“這掌法，似乎也湊合著用吧。”顧達淡淡說著，依樣畫葫蘆揮出一掌，直接把林陽擊飛十多丈遠。
林陽如遭雷擊，渾身冰涼。
這功法除了他自己，絕無第二人知曉！可顧達不僅使出了一模一樣的招式，靈力運轉的法門、甚至內息流轉的細微節點，都分毫不差，修為境界竟還隱隱壓了他一頭！
“你怎麼會……”林陽聲音發顫，這比被打敗更讓他恐懼。
顧達把玩著指尖殘留的靈力，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這係統新出的複製功能果然好用！
不錯不錯！
係統在顧達腦海裡聽到顧達誇獎自己，立刻歡快的冒起了泡，語氣也帶了些許自豪。
林陽癱靠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氣憤不已，他引以為傲的修真實力在顧達麵前被秒得渣都不剩，甚至成了顧達壓製自己的武器，這種打擊比殺了他更難受。
莫非就是他顧達剛剛使用了寶物！！！
這想法在林陽心裡紮了根，揮之不去。
林陽掙紮著撐起身子，靈力在體內亂成一團，稍動便牽扯著經脈劇痛。
林陽咬著牙，用僅剩的靈力強撐著踉蹌起身，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人群中。
顧達看著林陽遠去的背影，又掃過臉色蒼白的蘇晚和上前對自己噓寒問暖的蘇家人，懶得再看這場鬨劇，轉身就上了馬車。
“東西搬齊了？”他問家仆。
“回小公爺，齊了。”
“走。”
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響漸行漸遠，林陽躲在暗處，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顧達……今日之辱，我林陽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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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要你神魂俱滅！”
……
三日後，顧達按例去城郊打獵，林陽算準了他回程的必經之路，一段兩側是密林的官道。
林陽藏在樹梢，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他咬破指尖，將精血融入早已準備好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詞。
刹那間，林間陰風大作，數十道由靈力凝聚的黑色觸手從地麵鑽出，如同毒蛇般纏向騎馬的顧達，所過之處，草木皆枯。
這是他壓箱底的禁術，以損耗十年修為為代價，隻求一擊必殺。
“顧達，受死！”林陽嘶吼著，聲音因激動而扭曲。
然而，預想中顧達被撕裂的場景並未出現。
隻聽顧達一聲淡漠的冷哼。
緊接著，一道金色的流光從顧達手中射出，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跡。林陽隻覺眉心一涼，渾身的靈力瞬間失控，像被引爆的火藥般在體內炸開。
“不——！”
他連慘叫都沒能完整發出，整個人在金光中劇烈顫抖，皮膚寸寸裂開，湧出的鮮血還未落地，便被那股霸道的力量蒸騰成血霧。
不過一息之間，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林陽，竟化作一團彌漫在空氣中的腥甜血霧，連骨頭渣都沒剩下。
微風吹過，血霧很快散去，仿佛從未有過這麼一個人。
顧達看著自己的手掌，那上麵隱約流轉著一層淡淡的金光，這正是從林陽那裡複製來的功法。
被顧家血脈裡的力量，催升至更高境界後，衍生出的淨化之力。
“自不量力。”他輕聲吐出四個字，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林陽雖死，但他與新帝之間的牽扯，卻未必會就此斷了。
新帝重用寒門，對鎮國公府這類老牌勳貴本就心存忌憚，如今林陽已除，新帝失去了一把製衡顧家的利刃。
接下來，便是直麵皇權與世家的較量了。
這些對於顧達來說小事一樁，很快，顧達憑借手段獲取新帝賞識，成為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國師！
至於蘇家，早已被他拋在了腦後。
聽說蘇晚在找不到林陽後，便一病不起，蘇家也因失去了靠山而日漸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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