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達從來不覺得自己殘忍。
原主對她這麼好，她卻恩將仇報！他可不喜歡白眼狼！
而且這條路可是顧瑤瑤自己選的！
……
東邊的路比之前走的山道更偏，雜草長得快有她高，露水打濕了褲腳，涼得她一哆嗦。
可一想到仙人說的話，她就咬著牙往前跑，腳底板的水泡磨破了，疼得鑽心，她也隻敢停下來揉兩下，又接著往前走。
走了快一個時辰，太陽已經升得老高，顧瑤瑤又累又餓，坐在一棵大樹下喘氣。
她心裡忽然有點發虛，仙人會不會騙她？要是一直遇不到淩虛真人怎麼辦？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壓了下去。
她摸了摸腫著的臉，又想起顧達昨天冷著臉的樣子——不能回頭！回頭就隻能看哥哥的臉色，說不定連修仙的機會都沒有。
她必須找到淩虛真人，必須比所有人都強。
竹林深處，晨霧還沒散儘，空氣裡卻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淩虛真人握著一柄泛著幽藍光澤的短刃，刀刃正抵在師兄清玄真人的心口。
清玄真人胸口的道袍已被血浸透，臉色慘白如紙，氣息微弱，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師弟：“淩虛……你我同門數百年，為何要對我下手？”
淩虛真人臉上沒有半分往日的溫和，眼底滿是貪婪的光，他冷笑一聲：“師兄，你的流雲心法已臻化境，若能歸我所有，我不出十年便能突破。”
“你占著這功法多年，卻始終卡在元嬰後期，與其浪費，不如給更需要的人。”
話音剛落，清玄真人瞬間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劇烈抽搐起來，周身的靈力不受控製地往外湧，源源不斷地鑽進淩虛真人的體內。
清玄真人的眼神漸漸渙散，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氣息徹底斷絕，眼底還殘留著無儘的不甘與震驚。
淩虛真人收了功法，感受著體內暴漲的靈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但他很快收斂了神色，從儲物袋裡摸出一瓶黑色的粉末，均勻地撒在清玄真人的屍體和周圍的地麵上。
粉末一碰到空氣，就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息，還隱隱泛起黑色的霧氣——這是他特意從黑市買來的“魔息粉”，能模擬出魔族的氣息。
接著，他又用短刃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道傷口，將清玄真人的血抹在傷口處，再故意弄亂自己的道袍，頭發也扯得有些散亂，裝作剛剛經曆過一場惡戰的樣子。
而顧瑤瑤剛剛來到竹林，就看到這個場景。
越想越怕，腳一軟，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枯枝，“哢嚓”一聲輕響在安靜的竹林裡格外刺耳。
淩虛真人的動作瞬間頓住，猛地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眼神冷得像冰：“誰在那裡？”
顧瑤瑤嚇得魂都快沒了，轉身就想跑，可剛跑兩步，就被一道靈力死死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淩虛真人幾步就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的殺意毫不掩飾：“小小年紀，膽子倒不小，竟敢偷看老夫做事。”
顧瑤瑤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聲音發顫：“我……我不是故意的！仙人讓我來找您拜師，我隻是路過……”
“仙人？”淩虛真人皺了皺眉，隨即冷笑一聲。
“不管你是路過還是受人指使，看到了不該看的，就隻能死。”
他剛吸了清玄的功法，這丫頭偏偏撞了上來，留著就是後患。
念頭一動，靈力鑽進顧瑤瑤體內的瞬間，她隻覺得腦袋像被鈍器劈開，劇痛順著經脈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想喊，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想掙紮，身體卻像被釘在石台上，連指尖都動不了。
恍惚間，憶起了前世記憶。
是她金丹破碎後，師尊提議剖去顧以辰仙根時，她的迫不及待。是她靠著那仙根突破元嬰，麵對哥哥猩紅的雙眼，說出“是他的福氣”時的藐視。是哥哥抱著孩子屍體衝過來，被她一掌拍飛時的決絕……還有最後，她修為反噬，被師尊吸乾修為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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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都是淩虛的棋子，眼淚順著顧瑤瑤的眼角流落。
淩虛隨手一揮，一道火焰燃起，瞬間吞噬了顧瑤瑤的屍體，連一點灰燼都沒留下。
但淩虛沒有注意到，一絲毫不起眼的符光沒入了他的身體。
隻有空氣裡殘留的、淡淡的血腥味。
與此同時。
青雲宗的天空之上，竟憑空出現懸浮著一道巨大的光影。
光影裡的畫麵，正是方才淩虛謀害師兄，解決顧瑤瑤的場景。
“那是……淩虛長老？”
“他在乾什麼？那女孩這麼小？”
“這是……？”
光影還懸在天上，底下青雲宗的人已經炸了鍋，幾個輩分高的長老當場就捏緊了拳頭，腰間的佩劍嗡嗡直響。
片刻後。
正準備返回宗門的淩虛真人。
就聽頭頂傳來一聲怒喝：“孽障！竟敢殘害同門、濫殺無辜！”
話音剛落，一道青芒直劈下來，正是青雲宗的宗主。
手腕當場被劍氣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沒等他站穩，周圍已經圍滿了弟子，劍刃全指著他的胸口。
“廢了他的修為，按門規處置！”宗主的聲音冷冽。
而想趁機逃跑的淩虛，卻半分靈力都不出來。
很快，幾位長老還沒有出手，淩虛就慘叫出聲，瞬間爆體化為了灰燼。
對此，宗門上下都覺得這是淩虛罪有應得。
……
第二天宗門測靈大典上。
顧達和侍衛來到青雲宗。
測靈石一碰到顧達的手就爆發出刺目的光芒，負責測靈的長老驚得聲音都發顫：“是……是千年難遇的紫金雷靈根！”
這話一出口，全場都靜了，連一直閉目端坐的掌門都猛地睜開眼，目光緊緊鎖在顧達身上。
沒等顧達反應過來，掌門已經起身走下高台，聲音帶著難掩的激動：“好孩子，你可願做我的關門弟子？”
顧達又驚又喜，忙躬身行禮：“弟子顧達，拜見師父！”
而侍衛的靈根也被顧達改善了，順利進入青雲宗當內門弟子。
畢竟顧達不會虧待對自己忠心的人。
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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