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龍裔守護獸的金色豎瞳如同兩輪冰冷的太陽,聚焦在林凡身上。僅僅是目光的注視,就帶來如同實質的壓力,讓周圍液態般的龍氣都凝固了,空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金仙巔峰,半步大羅!
這是林凡踏入修行以來,麵對麵遭遇的最強存在!遠非蕭辰、吳淵之流可比。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一個念頭,就可能引動這片天地的法則將他鎮壓。
不能力敵!
林凡瞬間做出判斷。他強行運轉至尊神血,抵消那恐怖的龍威壓迫,同時將懷中那枚林家玉佩握在手中,並將自身純淨的、不帶絲毫敵意的林氏血脈氣息,緩緩釋放出去。
他沒有做出任何攻擊或防禦的姿態,隻是平靜地站在那裡,任由那浩瀚的龍威衝刷己身,目光坦然地與那對金色豎瞳對視。
守護獸冰冷的瞳孔中,似乎閃過一絲極細微的波動。它沒有立刻發動攻擊,而是微微偏頭,鼻翼聳動,似乎在仔細分辨林凡身上的氣息。
時間仿佛凝固。
片刻之後,守護獸眼中的冰冷稍緩,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審視與……疑惑?它發出一聲低沉如同悶雷般的鼻息,一股更加精純、帶著探查意味的龍威掃過林凡全身,重點在他手中的玉佩和體內的神血上停留。
林凡感到懷中的玉佩微微發燙,與神殿大門上的萬龍朝拜圖案產生了某種共鳴,發出微弱的金光。而他體內的至尊神血,也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自行加速流淌,散發出愈發尊貴古老的氣息。
終於,那守護獸收回了大部分威壓,巨大的頭顱微微低下,發出一道晦澀古老、直接響徹在林凡腦海的神念:
“林氏……血脈……守護者……的氣息……為何……如此微弱?”
它的神念斷斷續續,似乎沉睡了太久,意識還有些模糊。
林凡心中一動,知道關鍵來了。他同樣以神念回應,語氣恭敬而不卑微:“晚輩林凡,乃林氏後裔。家族遭逢大難,傳承凋零,晚輩僥幸覺醒血脈,循先祖指引,特來此地,尋求遺澤。”
“大難……凋零……”守護獸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與悲涼,“難怪……歲月……太久遠了……”
它巨大的身軀微微挪動,讓開了通往神殿大門的道路,神念再次傳來:“你的血脈……雖弱……卻純正……更有‘源鼎’印記……有資格……進入神殿……接受……龍皇陛下的……考驗……”
龍皇陛下?考驗?
林凡心中凜然,看來這神殿並非簡單的遺寶存放點,而是與那位上古龍皇殘魂直接相關。
“多謝前輩。”林凡拱手一禮,不再猶豫,邁步走向那扇巨大的龍骨殿門。
當他靠近時,殿門上萬龍朝拜的圖案活了過來,那些雕刻的龍影仿佛在遊動,發出無聲的咆哮。他手中的玉佩金光更盛,與殿門中央一個凹陷的鼎形印記完美契合。
嗡——!
殿門震動,發出沉重的轟鳴,緩緩向內開啟,露出其後幽深而神聖的殿堂。
一股遠比外界精純、古老、帶著無上皇者威嚴的龍氣撲麵而來,讓林凡的至尊神血都為之雀躍。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而入。
神殿內部空曠而宏偉,一根根巨大的龍骨支撐起高聳的穹頂,穹頂之上鑲嵌著無數龍晶,散發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將整個殿堂照得如同白晝。殿堂的儘頭,是一座高達百丈的祭壇,祭壇之上,懸浮著一顆足有房屋大小、如同黃金澆鑄而成的……龍心!
那顆龍心依舊在緩慢而有力地搏動著,每一次搏動,都引動整個神殿的龍氣隨之潮汐般起伏,散發出浩瀚如海的生機與威壓!在這龍心之中,林凡清晰地感應到了一絲與他體內係統核心、與萬物源鼎同源的波動——神格碎片!雖然極其微弱,但確確實實存在!
而就在這顆黃金龍心之前,一道模糊的、由純粹龍氣和意誌凝聚而成的龐大虛影,正靜靜地注視著走進來的林凡。
這道虛影看不清具體樣貌,隻能隱約看出龍首人身的輪廓,但其散發出的威嚴,卻比外麵的守護獸還要強盛十倍、百倍!仿佛它就是這片天地的中心,是萬龍之皇,諸天法則都要向其臣服!
上古龍皇殘魂!
僅僅是一道殘存了不知多少萬年的意誌虛影,其威勢就讓林凡感到呼吸困難,神魂搖曳,仿佛在麵對整個宇宙的浩瀚!
“多少歲月了……終於……又有林氏的血脈……踏足此地……”龍皇虛影發出恢弘而蒼涼的聲音,直接在林凡的靈魂深處響起,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上的道韻。
林凡強忍著頂禮膜拜的衝動,運轉神血與《萬道經》,穩住心神,躬身行禮:“後世血脈林凡,拜見龍皇陛下。”
“汝之血脈……雖稀薄……卻蘊含無限可能……更兼掌空間之道……身負‘源鼎’認可……不錯……”龍皇虛影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將林凡裡裡外外看了個通透。
“汝來此,是為吾心中那縷‘源初神性’?”龍皇直接點明了林凡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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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心中一緊,知道在這等存在麵前任何隱瞞都是徒勞,坦然承認:“是,晚輩需要它,重振林氏,完成先祖未竟之誌。”
“誌?”龍皇虛影發出一聲意味難明的歎息,“守護?抗爭?亦或是……複仇?”
它不等林凡回答,便繼續道:“林擎天那老家夥……當年與吾並肩作戰……最終卻……罷了,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林擎天?這似乎是林氏始祖的名諱?林凡默默記下。
“汝欲得‘源初神性’,需通過吾之考驗。”龍皇虛影聲音轉為肅穆,“此神性,乃吾當年與擎天並肩,於混沌中所得,蘊含一絲萬物本源之秘,亦是維持吾這縷殘魂不滅、鎮壓此地魔念的關鍵。若汝心性不足,實力不濟,得其反而招致大禍。”
“晚輩願接受考驗。”林凡目光堅定。
“善。”龍皇虛影頷首,“考驗有三。”
“其一,血脈之考。展汝之血脈,承受吾之龍皇威壓一炷香。若血脈不純,意誌不堅,神魂俱滅。”
話音未落,一股遠比之前守護獸強大無數倍的恐怖龍威,如同整個宇宙的重量,轟然壓在林凡身上!
哢嚓!林凡腳下的龍骨地麵瞬間龜裂!他渾身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五臟六腑仿佛都要被擠碎!神魂更是如同狂風暴雨中的小船,隨時可能傾覆!
這是源自生命層次的無上威壓!
“吼!”林凡低吼一聲,體內至尊神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騰起來,金色的氣血透體而出,在他身後隱隱形成一尊同樣模糊、卻同樣威嚴尊貴的虛影,與那龍皇威壓分庭抗禮!《萬道經》瘋狂運轉,空間道種綻放銀芒,在他周身形成一層層空間褶皺,不斷削弱、轉移著那恐怖的壓迫力。
他咬緊牙關,嘴角溢出一縷金色的血液,但眼神依舊銳利如刀,脊梁挺得筆直,如同不屈的神槍,硬生生扛住了這足以碾碎金仙的威壓!
一炷香的時間,仿佛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當龍皇威壓如潮水般退去時,林凡幾乎虛脫,渾身被汗水浸透,但那雙眼睛,卻愈發明亮。
“至尊神血,名不虛傳。雖未大成,已有傲視諸天之姿。”龍皇虛影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許,“第一考,過。”
“其二,戰力之考。”龍皇虛影抬手一點,神殿中央的龍氣彙聚,瞬間凝聚成一頭與外麵那守護獸一般無二、氣息同樣達到金仙巔峰的龍裔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