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寂滅星礁的觀測站,林凡再次投身於那光怪陸離、充滿混亂撕扯之力的虛空通道。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他駕馭空間通道更為嫻熟,對空間道種的感悟也在穿梭中潛移默化地加深。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通道儘頭傳來一股混亂而鋒銳的波動。林凡調整方向,一步踏出,脫離了虛空通道。
眼前的景象再次變換。
這裡不再是死寂的星辰墳墓,而是一片無比遼闊、由無數破碎星辰和巨大隕石組成的旋轉星帶!這些碎星大小不一,小如塵埃,大如山脈,彼此間被混亂的引力場和肆虐的能量風暴連接,以一種狂暴的姿態,圍繞著中心一個看不見的引力源緩緩旋轉、碰撞!
轟!砰!哢嚓!
巨大的碎星相互撞擊,爆發出耀眼的火光和震耳欲聾的轟鳴,碎片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能量風暴如同無形的巨蟒,在碎星間隙中穿梭,撕扯著一切。這裡的環境,比寂滅星礁更加動態,也更加危險!
“碎星帶……果然名不虛傳。”林凡懸浮於一塊相對穩定的巨大隕石上,破妄神瞳掃視著這片狂暴的區域。根據星圖指示,那個上古臨時據點,就隱藏在這片碎星帶的某個相對穩定的“引力靜默區”。
他必須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致命的碎星撞擊和能量風暴,尋找那條安全的路徑。
將神識最大限度鋪開,結合破妄神瞳的洞察,林凡如同在雷區中行走的獵豹,身形在密集的碎星間靈活地閃爍、穿梭。時而以空間折疊扭曲襲來的碎片軌跡,時而以瞬移避開狂暴的能量亂流。
途中,他也遇到了一些生於斯長於斯的奇異生物。有完全由岩石構成、能在碎星間彈跳撞擊的“星岩怪”;有如同水母般漂浮、能釋放出麻痹神魂電波的“虛空水母”;甚至還有一群通體銀白、以吞噬金屬碎星為生、獠牙鋒利的“星噬獸”……
這些生物大多靈智不高,但實力卻不弱,普遍在真仙到玄仙層次,偶爾甚至能遇到金仙級彆的個體。林凡不欲糾纏,大多憑借高超的空間造詣直接繞過。實在避不開的,便以雷霆手段迅速解決,順便收集一些它們身上特有的材料。
如此前行了數日,穿越了不知多少危險的區域,林凡終於在一處由三顆巨大碎星呈品字形穩定懸浮形成的三角區域內,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裡仿佛是狂暴碎星帶中的一處“避風港”,內部的能量相對平和,引力穩定。而在三顆碎星交彙的中心點,漂浮著一塊不起眼的、僅有百丈方圓的扁平隕石。
隕石表麵,赫然殘留著一些人工開鑿的痕跡,以及一座早已坍塌過半的石屋遺跡!
找到了!
林凡降落在扁平隕石上,腳步落在堅實的岩石表麵,發出輕微的回響。石屋由一種暗青色的星辰鐵岩壘成,曆經萬古風霜雖然這裡是真空),依舊堅固,隻是屋頂早已不翼而飛,牆壁也倒塌了大半。
他走進廢墟,神識仔細掃過每一寸角落。石屋內空蕩蕩,隻有一些早已化作塵埃的日常用品痕跡,以及中央一個布滿裂紋的石質蒲團。
顯然,此地的主人早已離去,或者……坐化。
但林凡的目光,卻被石屋內壁上,一道極其顯眼的劍痕所吸引!
那道劍痕深達數寸,長約七尺,筆直地刻在最為堅硬的星辰鐵岩之上。曆經無數歲月,劍痕之中,竟然依舊殘留著一股令人皮膚刺痛的淩厲劍意!
這劍意並不狂暴,反而帶著一種極致的純粹與不滅的特性!仿佛出劍者畢生的信念、意誌與道,都凝聚在了這一劍之中,斬出之後,便亙古長存,萬劫不磨!
林凡僅僅是站在劍痕前,就能感受到那股欲要刺破蒼穹、斬斷因果的決絕劍意!他的劍心源自之前領悟的劍意種子)都為之微微共鳴。
“好可怕的劍意!留下此痕者,生前絕對是一位驚天動地的劍仙!其修為,恐怕遠超金仙……”林凡心中凜然。這道劍痕本身,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若能參悟其中蘊含的劍道真意,對他的劍道修行將有難以估量的好處。
他嘗試將神識靠近那道劍痕。
嗡!
劍痕仿佛被激活,殘留的不滅劍意如同被驚擾的沉眠巨龍,發出一聲微弱的錚鳴!一股銳利無匹的意念順著林凡的神識,直刺他的識海!
林凡悶哼一聲,隻覺得神魂仿佛被無數細小的針紮中,傳來陣陣刺痛感。但他並未退縮,反而運轉《萬道經》,以自身劍意種子與至尊神血硬抗這股劍意衝擊,同時全力感悟其中蘊含的玄奧。
刹那間,他仿佛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立於這石屋之中,麵對外界無儘的碎星風暴與歸墟威脅,心懷蒼生,卻孤寂無奈,最終將所有的信念、所有的堅守、所有的不甘,儘數融入了這石破天驚的一劍,斬在了石壁之上!
這一劍,並非殺敵,而是……銘道!是這位無名劍仙,在絕望之境,對自身劍道的最終詮釋與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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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滅……並非指劍招或劍氣的永恒,而是……劍心的不滅,信念的不朽!”林凡福至心靈,瞬間明悟了這道劍痕的核心真意!
他識海中那枚原本有些模糊的劍意種子,在這股不滅劍意的滋養與啟迪下,驟然變得清晰、凝實了許多,甚至隱隱帶上了一絲“不磨”的特性!
收獲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