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昱的這番感慨後,她的表情變得更加僵硬。無奈、驚悸等種種情緒浮上她的頰。
“假使有得選擇的話,我也不想走夜路。
“我本可以趕在天黑之前抵達不遠處的旅館。
“然而,今天早上下了一場暴雨,耽擱了行程。
“除了那間汽車旅館之外,這附近就沒有彆的可以落腳的地方。
“本地有野狼出沒,露宿野外的話會很危險。
“不得已之下,隻能冒險夜行。
“我之前聽說這附近沒有匪徒,沒想到……”
簡奈爾的話音戛然而止,神色漸黯,餘下的字詞全堵在她喉間,說不下去。
細細回想方才發生的那一幕幕場景,當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李昱及時現身的話,她絕對是凶多吉少。
李昱不著痕跡地改換話題:
“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我要去舊金山。”
“哦?”
聽見“舊金山”這一地名,李昱不禁挑了下眉,麵露意外之色。
“你是舊金山人?”
“嗯,我在舊金山長大,我是舊金山的石室教堂的修女。”
“既然是舊金山人,那你怎麼會在這兒?這兒離舊金山可不近啊。”
“我……我是去取約翰的遺骨。”
“取遺骨?”
“蘇珊嬸嬸的兒子約翰遭遇礦難,不幸逝世。蘇珊嬸嬸的腿腳不太好,沒法出遠門,所以我去幫她拿回約翰的遺骨。”
簡奈爾說著伸手向後,輕輕撫摸背後的小背包。
“那位蘇珊嬸嬸是你的親戚嗎?”
“不是。老實說,我和她不是很熟。她是經常來我教堂作禱告的教友,和我住在同一街區,僅此而已。”
李昱“舔包”的動作一頓,扭頭朝修女投去訝異的目光。
少頃,他換上感慨的口吻:
“也就是說,你沒有任何私欲,僅僅隻是想幫助一個非親非故的人……像你這樣的好人,已經很少見了。”
簡奈爾緩緩道: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約翰的遺骨流落在外,使蘇珊嬸嬸每天都沉浸在痛苦之中。如果不去幫她取回約翰的遺骨,我會覺得我再也沒有資格穿上這件修女服。”
說罷,她抬手輕撫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鏈,柔和的神情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李昱深深地看了修女一眼:
“雖然你的品行令我敬佩,但是出門在外,卻連個像樣的防身武器都不帶,實在太不像話了。”
他說著抬眸去看簡奈爾的裝匕首的口袋。
簡奈爾訕訕地笑了笑:
“我是一個窮修女,那把匕首是我所能找到的最厲害的武器了。”
李昱啞然失笑。
“該說你是勇敢呢,還是該說你無謀呢……行吧,反正我也要去舊金山,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這次換簡奈爾麵露意外之色。
“你也是舊金山人?”
“不,不是,我去舊金山找人。修女,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脖子上有紅色骷髏頭紋身、年紀在25歲上下的白人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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