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趙大哥……我……”她語無倫次地解釋，眼神慌亂地四處飄移，雲媛下意識地想後退一步，拉開這令人心跳加速的尷尬距離，掩飾自己的失態。
或許是因為高空飛行的後遺症，或許是因為劫後餘生的腿軟，她後退的步子一個趔趄，雙腿一軟，竟直接朝著地麵癱坐下去。
就在她驚呼出聲，以為自己要狼狽摔倒時。
趙一眼疾手快，在她摔倒之前，再次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穩住了她的身形。
他的手掌有力而穩定，透過薄薄的運動服，傳來令人心安的溫度。
“站穩。”他的聲音依舊平淡，聽不出太多情緒波動。
雲媛借著他的力量站穩，頭低得幾乎要埋進胸口，聲音細若蚊蚋：“謝……謝謝……”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燙得驚人，心臟更是如同小鹿亂撞，一種陌生的、混合著羞窘、感激、劫後餘生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依賴感的情緒在胸中翻湧。
趙一沒有再多言，他鬆開扶著雲媛的手，目光迅速而警惕地掃過整個天台。
天台入口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此刻緊閉著，周圍沒有感知到明顯的生命能量波動。
他命令禿鷲仆從升空，在樓頂上方盤旋警戒，同時通過精神鏈接急切地感應地麵的三隻仆從。
很快，反饋傳來。戰獒、骨刃、影爪已經抵達樓下，並且擊殺了最後幾隻鍥而不舍追來的初級穿山甲，徹底擺脫了追擊。
趙一立刻下令讓它們沿著樓梯上天台彙合。
等待的時間裡，趙一走到天台邊緣，眺望化工廠的方向。
隻見那片區域塵土漸漸平息，獸群的嘶鳴也幾乎聽不到了，那隻高級穿山甲恐怖的威壓已然感受不到，表麵上一片死寂，仿佛之前的驚天大戰隻是一場幻覺。
但他知道，那片區域已經成了一個更危險的禁區，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不一會兒，沉重而蹣跚的腳步聲從天台入口處傳來。鐵門被撞開，三隻中級仆從先後走了上來。
它們的模樣堪稱慘烈。
戰獒傷勢最重，肩胛處被穿山甲利爪撕裂的傷口皮開肉綻，暗紅的鮮血仍在緩緩滲出，龐大的身軀走動時明顯有些失衡，左前腿不敢完全著力。
它暗紅的皮膚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劃痕和啃咬的痕跡，冰藍的魂火似乎都黯淡了幾分。
骨刃獵殺者仆從身上的骨甲多了數道深刻的裂痕，尤其是胸腹間一道爪痕幾乎穿透了骨骼，行動間能聽到細微的摩擦聲。
影爪貓仆從相對靈活，但漂亮的黑色皮毛也沾染了大片汙血，一條後腿行動有些不便，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
這次化工廠之行，雖然收獲巨大，但仆從軍團的損失同樣慘重，幾乎打光了所有初級仆從，核心的中級仆從也個個帶傷。
就在趙一清點損失時，他的目光無意間掃過樓下他們逃亡而來的路線。
街道上散落著不少穿山甲的屍體，大都是初級的，顯然是被三隻仆從突圍時擊殺的。
但很快，他敏銳地注意到了兩個特殊的目標！
在約百米外的一個十字路口拐角，躺著兩隻初級穿山甲，它們似乎是在逃亡時被同伴踩踏或是被骨刃的餘波所傷，肢體扭曲，奄奄一息，隻能徒勞地抽搐著。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更遠處，靠近化工廠方向的一堆廢墟旁，竟然有一隻中級穿山甲！
它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在原地打轉，時而撞到殘垣，時而用爪子胡亂刨地，行動毫無章法，像是在……漫無目的地亂衝亂撞？
而且它行進的方向，似乎是想要返回化工廠，卻因為某種原因迷失了路徑。
“機會！”趙一眼中精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