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凡詳細敘述了最近幾天的狀態和心情，包括喬英子來南京後的生活變化，以及自己對她康複過程的關注。
李醫生專注地聽著，偶爾點點頭：“我能感受到你的變化。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方一凡有些困惑：“有嗎？我覺得還好啊。”
李醫生輕輕向前傾身：“剛剛門外就是你的女朋友吧？”
方一凡點頭，眼中不自覺流露出溫柔。
李醫生了然地點點頭，開始引導方一凡進行放鬆練習和情緒疏導。
但在整個過程中，她注意到方一凡的注意力始終圍繞著喬英子——她的康複、她的生活、她的情緒......
療程結束時，李醫生謹慎的選擇措辭：“一凡，我注意到你的生活似乎完全圍繞著女朋友。這種全方位的關注，短期內是支持，長期可能會變成一種負擔——對你們雙方都是。”
她停頓了一下，觀察方一凡的反應，然後繼續說：“健康的愛需要空間，就像樹木需要適當的間距才能茁壯成長。如果你不能在心裡稍微騰出一些屬於自己的空間，你的狀態可能會越來越嚴重。”
方一凡靜靜的聽著，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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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醫生沒有明說，但他聽懂了她話中的深意：他對喬英子的關注已經接近執拗，如果再這樣下去，離真正生病也不遠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醫生。”方一凡的聲音有些沙啞。
走出谘詢室時，方一凡的心情異常沉重。喬英子立刻迎上來，關切的打量著他的表情：“怎麼樣，還好嗎？”
方一凡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將她擁入懷中：“還好，就是有點累。”
喬英子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常，但沒有多問，隻是緊緊回抱他：“那我們回家吧。”
一路上，方一凡異常沉默。他的腦海中反複回響著李醫生的話，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掙紮。
難道我真的要離開你才會好嗎？這個念頭讓覺得不可思議，也讓他心痛不已。
回到公寓，方一凡摸摸喬英子的頭，聲音疲憊：“寶寶，我好累，先去休息一會。你餓了就點外賣，好嗎？”
喬英子擔憂地看著他：“好，不用擔心我，你快去休息吧。”
方一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進次臥。
那眼神複雜得讓喬英子心頭一顫，包含了太多她讀不懂，也不敢細讀的情緒。
他沒有躺下，而是站在窗前，凝視著窗外的城市風景。夕陽西下，天邊的雲彩被染成了橘紅色，美得令人心碎。但他的內心卻是一片混亂和迷茫。
過了一會兒，他掏出手機，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撥通了季楊楊的電話。
“喂，方猴兒，”季楊楊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
方一凡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楊楊，我可能需要一些建議。”
他儘可能平靜地將今天心理谘詢的情況和自己的困擾娓娓道來。說話時，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窗框，眼神始終沒有離開窗外的那片天空。
電話那頭的季楊楊安靜地聽著，偶爾提出一些問題引導他思考。
最後他說：“方一凡，我知道你愛英子，但她現在已經醒來了，還考上了南大，雖然還在複健，但也是慢慢好起來了。你千萬要放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
方一凡苦澀地笑了笑：“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地去想她，擔心她。每次看到她複健時辛苦的樣子，我就...”
“我理解，”季楊楊打斷他，“但你要相信英子，她比你想象的要堅強。而且，如果你真的垮了，還怎麼照顧她？”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敲在方一凡的心上。他沉默了良久，最終輕聲說：“你說得對。我會試著調整的。”
掛斷電話後，方一凡依然站在窗前。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進來，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一方麵，他深知季楊楊和李醫生說得都對；另一方麵，他又無法想象自己要如何“放鬆”對喬英子的關注。
就在這時，次臥的門被輕輕推開。
喬英子端著杯溫水站在門口，眼中含著淚水：“凡寶，我都聽到了...”
方一凡慌忙轉身，快步走到她麵前：“寶寶，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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