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劉眉回來了。
穿著白色軟底係帶的平底小羊皮皮鞋！
一身略微寬鬆的米色風衣，倒是把印度遮住了。
黑長直的頭發，簡單的紮了個馬尾。
表情略微複雜，眼神兒藏著些說不出的東西！
李懷德淡淡地瞥了呀劉眉一眼，高玉良同款的行政夾克熨得筆挺。
他主動接過了劉眉手裡的布包，像是在送她出門逛街，而不是來辦離婚手續。
倆人之前在國際電話裡就已經談妥了離婚事宜，劉眉必須離婚！畢竟還有幾個月孩子就生了！
他略微沉默了兩秒就同意了…
這反應讓劉梅都有些驚訝，誰不知道李懷德向來是個睚眥必報的主。
當年劉眉家裡處處受排擠，差點被吃絕乎是李懷德娶了她，如今她要跟他離，離婚的原因是跟一個猶太人好了。
他居然能這麼平靜？並且沒提什麼要求！
“同誌，再考慮考慮？孩子都這麼大了。”民政局的大姐例行公事地勸著，筆尖在離婚申請上懸著沒落下，“離婚可不是小事，為了孩子為了父母，有什麼不能忍的？”
李懷德笑了笑，聲音溫和：“同誌，謝謝您。我們倆是認真想好了，好聚好散對誰都好。”
他轉頭看劉眉，“即使離婚我們也會照顧好孩子的，不會讓孩子受影響！”
劉眉低著頭“嗯”了一聲，眼圈有點紅，卻沒掉淚。她知道李懷德這話裡的分量。
當年她隱忍著尤鳳霞那件事，表麵上對他噓寒問暖，暗地裡卻早就在為離開鋪路。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當時有察覺了，隻是她沒想到，他會如此心平氣和。
手續辦得很順利，離婚證開好了。
倆人走出民政局大門，李懷德把包遞還給劉眉：“我讓司機在那邊等著，先去趟彆墅把東西收拾了？”
那是棟位於西山的彆墅，800多平米，帶花園和車庫。
劉眉第一次去時嚇了一跳，她從不知道李懷德在1975年用的什麼東西跟人換了這麼個地方，一直空著沒告訴她。
剛才在裡麵簽字時，他輕描淡寫地說這彆墅留給她，語氣就像在說“這蘋果你拿著”。
“我不要。”劉眉微微皺了皺眉“我從未想過占你便宜！”
“拿著吧。”李懷德沒接她的話，徑直往停車的地方走，“什麼便宜不便宜的，我李懷德也從不占人便宜，向來講究利益互換。你跟了我10年，10年的青春你還為我生了個女兒，這是你應得的！”
提到女兒，劉眉的腳步頓了頓。她還是決定把女兒留給李懷德了。
沒把女兒帶走，孩子已經六歲，出國未必能適應，劉眉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再加上那邊環境也很複雜。
她沒有能力全心全意的照顧著女兒，在照顧著肚子裡馬上要出生的這個。甚至不能完全保證女兒能安全。
科恩家內鬥很厲害的。
更彆說除了照顧孩子，劉梅還得上學，還得打理父母的產業，還得應付科恩！討好科恩，搞來更多的資源。
她摸著自己已經有些顯懷的小腹，心裡一陣發堵。
司機把車開到彆墅門口，李懷德陪著劉眉進去轉了一圈。
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像他們這段走到頭的婚姻。
劉眉沒什麼可收拾的，國外什麼都有，這裡還有些不美好的回憶！像是當初她強撐著，在這裡跟尤鳳霞像是好姐妹般的談笑風生！
“明天的飛機？”李懷德靠在門框上問。
“嗯，上午十點。”
“我送你去機場吧。”他說得自然，像是在安排一次普通的送彆。
劉眉抬頭看他，終於忍不住問：“你？？？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