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眉被按摩師扶著站起來時,膝蓋有些發虛。地毯的長毛蹭過腳踝,像某種無聲的挽留,她卻隻想快點逃離這間彌漫著茶葉味的休息室。
“你就沒想過將來?”李懷德的聲音從身後追上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悵然,“就這麼一直和科恩耗下去?我看那老東西活個一百多歲都沒問題!恐怕你到時候真剩不下什麼,就算活著,也七老八十了。”
劉眉的腳步頓了頓,沒回頭。走廊的燈光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表情看不真切。“是啊,你說得沒錯。”她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我總覺得自己活不過五十,肯定死在科恩前麵。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終於轉過身,眼底的疲憊裡裹著點認命的麻木:“這就是命吧。以前不認,現在不想認也得認了。你以為我不想回來?不想甩開這些狗屁談判?可就算拿到好處又怎麼樣?大頭還不是你們和科恩分了。我一個女人,再能花,又能花多少?”
“我們的國家沒保護好我,對我不好。”她忽然笑了,笑聲裡帶著點涼意在空曠的走廊裡蕩開,“無論在國內還是國外,都沒保護好我。我一點都不想適應那些潛規則,國內的酒桌,國外的資本遊戲,都不想。可我不適應,他們就得讓我死。沒意思透了……”
李懷德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隻是歎了口氣。他知道劉眉說的是實話。
“如果過幾年,你留在國內不回去呢?”他試探著問,“科恩在那邊忙著資本運作,未必願意來這,就算來了也待不久。”
“掩耳盜鈴有意思嗎?”劉眉扯了扯嘴角,扶著按摩師的手臂往外走,“可能是我這兩天太累了,狀態不好,休息幾天就好了。每個月總有幾天心情不好,我也不該不知足,畢竟比大多數女人過得好了。”
她擺擺手,語氣裡透著送客的意思:“不跟你聊了,我回酒店休息。”
按摩師熟練地幫她穿上高跟鞋,動作輕柔得像在伺候易碎的瓷器。劉眉雖然在本地有套帶花園的彆墅,有四合院,有父母,有女兒!
卻偏喜歡住酒店的總統套房——“那裡的服務人員,專業素質好。”
李懷德送她到電梯口,看著那扇鋥亮的門緩緩合上,將劉眉的身影吞沒。他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著,悶悶的。他知道劉眉當年跟他在一起,不過是形勢所迫,那時的他是她能抓住的最粗的稻草。就像他當年娶周家那個性格潑辣的胖女人,不也是看中了她父親手裡的資源嗎?
人生在世,誰不是被形勢推著走?他從不後悔,選了捷徑就得認賬,哪像女人,得到了好處又開始怨天尤人。可劉眉不是後悔,她隻是累了,像台高速運轉太久的機器,突然想停下來喘口氣。
他搖搖頭,轉身往回走。走廊儘頭的會議室裡,工作人員還在整理談判文件,打印機嗡嗡作響,透著一股生機勃勃的忙碌。
這才是他熟悉的世界——有野心,有算計,有得有失,從不矯情。
………
何雨柱看著辦公桌上那份用五國語言標注的合同,指尖在“德語”那欄頓了頓。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來,在紙頁上投下細長的影子,像極了張小凡說話時微微挑眉的樣子。
“何總,法國那邊的供應商回複了,同意將交貨期提前半個月,但價格要上浮三個點。”張小凡推門進來,手裡拿著文件,文件上上是密密麻麻的外文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西裝套裙,頭發利落地挽在腦後,露出纖細的脖頸。28歲的年紀,身上沒有18歲姑娘的嬌憨,卻有種讓人信服的乾練。
“三個點?”何雨柱皺了皺眉,“跟他們說,最多一個點,不然咱們就找意大利的廠家。”
“我已經提過了。”張小凡在他對麵坐下,調出另一份文件,“這是意大利廠家的報價單,比法國的低兩個點,但質量認證還差一項。我讓法務部的人在跟進,預計下周能出結果。”
何雨柱看著她條理清晰地分析利弊,心裡不由得感慨。當初李懷德推薦張小凡時,他還嘀咕“工商管理係的能有啥用”,現在才知道,高智商人才是真厲害
“行,就按你說的辦。”何雨柱靠在椅背上,看著她那纖細的腰肢“說真的,小凡,你這腦子,不去搞間諜可惜了。”
張小凡抬眼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間諜可拿不到五千塊的月薪,更沒有免費住宅,和保姆。”
這薪資在當下算得上天價,可何雨柱覺得值。自從張小凡來了,他不用再對著那些彎繞的外文合同頭疼,不用在酒桌上跟外國人猜拳拚酒,甚至連公司的流程都順了不少。她就像個精密的齒輪,嚴絲合縫地嵌進了公司的運轉係統裡。
接觸得久了,何雨柱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她。開會時習慣聽她補充意見,談判前總要問她一句“你覺得這樣行不行”,甚至有時候在家吃飯,看到王雅麗絮絮叨叨說家長裡短,會突然想起張小凡分析市場數據時冷靜的樣子。
他知道這有點危險。18歲的小姑娘能讓他覺得放鬆,可張小凡不一樣,她能看透他的顧慮,能接住他的野心,甚至能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幫他鋪好下一步的路。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比單純的男女之情更讓人著迷。
“晚上有個局,港島的人會來。”張小凡合上文件,“我準備了資料”
“行。”何雨柱點頭,看著她起身離開,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清脆利落,像在敲他心上。
他忽然想起李懷德說過的話:“男人若和太優秀的女人在一起時間長了一些,就更會覺得家裡的黃臉婆乏善可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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