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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立刻加快腳步,幾乎是屏住呼吸,來到了靈夕的身側。
“星奈小姐。”他壓低聲音,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自然。
靈夕正拿起一枚小巧的馬卡龍,聞聲轉過頭。當她看到站在麵前的、恢複原貌的工藤新一時,琉璃色的眼眸中清晰地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被她用禮貌的微笑掩飾過去。
“工藤君,晚上好。”她的聲音清冷悅耳,卻帶著明顯的距離感。
“能……借一步說話嗎?就幾分鐘。”工藤新一的心臟在胸腔裡狂跳,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中捕捉到一絲真實的情緒,“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問你。”
靈夕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她的目光下意識地瞥向不遠處仍在與人交談的藤井樹,眼神中掠過一絲極快的猶豫和……緊張。
“抱歉,工藤君,恐怕不太方便。”她微微後退了半步,語氣疏離而客氣,“樹他……”
“是關於他的事!”工藤新一急切地打斷她,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我必須確認你是安全的!星奈小姐,請你告訴我實話,你和他在一起,真的是自願的嗎?他有沒有……威脅你或者控製你?”
他的問題直白而尖銳,像一把利刃,瞬間剖開了所有虛偽的客套。
靈夕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她看著工藤新一那雙寫滿擔憂和焦急的湛藍色眼眸,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她似乎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動,但最終,所有的情緒都被她強行壓了下去,重新覆上了一層冰冷的平靜。
“工藤君,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移開視線,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冷淡,“我和樹很好,我們很快就要訂婚了。謝謝你的關心,但這是我的私事,請你不要再過問了。”
她的拒絕乾淨利落,甚至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
工藤新一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他死死地盯著她,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破綻,一絲被脅迫的痕跡,但她的表情冷靜得近乎漠然。
難道……真的是他多想了嗎?她真的……心甘情願地和那個危險的男人在一起?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卻帶著無形壓迫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靈夕,怎麼了?”
藤井樹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談話,悄然來到了他們身邊。他極其自然地將手搭在靈夕的腰上,將她輕輕攬向自己,目光落在工藤新一身上,臉上帶著公式化的、毫無溫度的微笑:
“原來是工藤君。在聊什麼這麼投入?”
他的出現,瞬間打破了原本就緊繃的氣氛。
靈夕的身體在藤井樹碰到她的瞬間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便放鬆下來,順勢靠向他,語氣輕快地回答:“沒什麼,工藤君隻是來打個招呼,恭喜我們訂婚。”
藤井樹的笑容加深,眼底卻冰冷一片:“哦?那真是謝謝工藤君了。”他的目光轉向工藤新一,帶著一絲挑釁和警告的意味,“我和靈夕很好,不勞外人費心。”
“外人”兩個字,他咬得格外清晰。
工藤新一看著他們親密依偎的姿態,看著靈夕那近乎完美的、順從的表現,再聽著藤井樹那充滿占有欲和驅逐意味的話語,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憤怒湧上心頭。
他所有的擔憂和疑問,都被對方輕描淡寫地擋了回來,甚至被冠以“多管閒事”的標簽。
“抱歉,打擾了。”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臉色難看地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藤井樹嘴角的冷笑一閃而逝。他低頭,在靈夕耳邊輕聲細語,姿態親昵無比:“走吧,親愛的,我們去那邊見幾位重要的客人。”
靈夕順從地點了點頭,任由他帶著自己走向人群。自始至終,她沒有再回頭看工藤新一一眼。
隻是,在無人注意的瞬間,她垂在身側的手,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工藤新一失魂落魄地回到小蘭身邊,腦海中不斷回閃著靈夕那雙冰冷疏離的眼睛和藤井樹那充滿掌控欲的姿態。
她真的……是自願的嗎?
為什麼……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晚宴的喧囂仿佛離他遠去,隻剩下無儘的困惑和沉重的不安,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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