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旗帶著幾名錦衣衛回來,正好撞見院子裡的情形,一下子愣在原地。
聶大剛正緊緊抱著淩清影,低頭吻著她。
周總旗頓時覺得尷尬,急忙轉身對手下揮手,低聲罵道:“看什麼看!都沒事乾?趕緊走!”
他說著自己也貼著牆溜了出去。
走遠之後,才咂咂嘴搖頭道:“聶家這位三少爺,審犯人是真有一套,但也實在太亂來了……連淩姑娘都敢硬來,真是夠好色,夠大膽。”
語氣裡夾雜著些許羨慕和不屑,但他也不敢多管。
下午,周總旗拿著一份案宗走進值房,找到聶大剛。
“少主,有新案子。”他將案宗放在桌上,“上頭點名要你去。”
聶大剛抬起頭,問:“什麼案子?”
“城北醉花陰出了命案,死的是南越國使團的官員,事關外邦,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大事,按規矩歸我們管。”
“醉花陰?那個青樓?”
“對,”周總旗壓低聲音,“死得極慘,發現的人都快嚇瘋了。上麵有人懷疑……是妖魔作祟。”
聶大剛一聽就笑了:“哪來的妖魔?肯定是人搞的鬼。”
周總旗卻嚴肅地說:“京城裡有些案子真不是常理能解釋的。你還是去看看吧,王爺也是這個意思。”
聶大剛見他說得認真,便點頭:“好,我這就去查個清楚。”
“人手已經備好,隨時能動身。”周總旗頓了頓,又問,“要不要叫上淩姑娘?她身手好,也許能幫上忙。”
聶大剛想起上午淩清影那要殺人的眼神,笑了笑:“叫上她。公私分明,她不會誤事。”
周總旗嘴角一抽,心裡嘀咕“你真行”,嘴上卻答:“我這就去準備。”
不久,錦衣衛衙門口已有十多名校尉備好馬匹。
聶大剛身著飛魚服走出來,臉上仍帶著那副不羈的笑。
淩清影也來了,一身勁裝,披著錦衣衛外袍。
她冷著臉,看也不看聶大剛,直接上馬。
聶大剛不以為意,自己也躍上馬背。
“出發!”周總旗一聲令下。
十餘名錦衣衛策馬朝城北奔去。
很快,一行人抵達城北的醉花陰。
往日熱鬨的青樓此時一片死寂。
幾個龜公和丫鬟縮在角落,嚇得不敢出聲。
周總旗下馬,高聲問道:“現場在哪兒?閒雜人等都清走了嗎?”
一個老鴇戰戰兢兢地迎上來:“就在後麵水榭……官爺,我們什麼都沒敢動,太嚇人了!”
聶大剛和淩清影一前一後走向水榭。
越近血腥味越重。
水榭裡一片狼藉,到處是血和碎布。
正中躺著一具年輕男屍,身上布滿深可見骨的抓痕,麵目驚恐。
空氣中除了血味,還有一股野獸似的腥臭。
周總旗彆過臉罵:“這真是人乾的?”
校尉們小聲議論,有人發抖地說:“是貓妖……一定是貓妖!”
聶大剛蹲下假裝查驗傷口,其實已暗中施展逆知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