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大剛聽了蕭瓔珞那聲“做夢”,不但沒生氣,反而笑了笑。
他朝被鐵鏈鎖住的蕭瓔珞走近一步,細細打量她蒼白卻美豔動人的臉。
他嗬嗬一笑,“做夢?蕭瓔珞,你還沒看清形勢。”
“我告訴你,這‘夢’,是眼下我能給你的最體麵、也最有利的選擇!”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妻子盈盈敬如親母的師尊份上,你以為你還能好好坐在這兒談清白?”
“以我的能力,現在就用強把你變成我的玩物,外麵有誰會知道?”
“盈盈就算恨我,時間久了,木已成舟,她又能拿我怎樣?”
這話像刀子一樣紮進蕭瓔珞心裡。
她身體發抖,心臟狂跳不已。
她知道,聶大剛說的是事實。
聶大剛看她反應,話頭一轉,拋出誘餌:“但我們不必走到那一步。
蕭瓔珞,我把你交給朝廷,換富貴,對我沒多大意思,還留後患。
放了你,更是縱虎歸山。所以我給你指條明路——”
他湊近些,蠱惑說道:“你難道不想替二十年前慘死的蕭家滿門、為你含冤而死的父親蕭擎天,報這血海深仇?”
“複仇”兩個字,瞬間點燃了蕭瓔珞眼中的火焰。
她猛地抬頭,死死盯住聶大剛。
“為了報仇,你進入慈航靜齋,苦修二十年,忍得夠久了。”
“可要想顛覆皇權、親手殺了景帝,你個人的清白、自由、甚至性命,算什麼?”
“‘犧牲小我,完成大業’——這道理你比我懂。”
“嫁給我,你失去的隻是身份和部分自由。”
“可得到的,比你過去二十年偷偷經營的多得多!”
他直接戳破她的計劃。
“你可彆天真了!指望慈航靜齋那點影響力,根本動不了景帝的江山!”
“你那些暗中的聯絡、所謂的舊部,在我眼裡全是小打小鬨,不成氣候!”
“景帝的根基,比你想象得深得多。”
“而我父親鎮遠侯,手握實權,手下兵多將廣,暗探遍布朝野江湖。”
“我知道當年害蕭家的每一個關鍵人物,清楚宮廷內外的權力關係。”
“這些,才是你複仇真正需要的!”
聶大剛的話像重錘砸在蕭瓔珞心上。
那聲複仇,在她死寂的心裡掀起了巨浪。
她心裡清楚,聶大剛的話雖然難聽,但句句屬實。
慈航靜齋是清修之地,不可能為了她個人的仇恨去對抗朝廷。
師門能收留她、傳授武功,已經仁至義儘,絕不會拿整個門派的前途去冒險。
她自己這二十年來所做的準備,確實隻是小打小鬨。
聯絡舊部、培養人手,對付一般江湖人還行。
但想扳倒根基深厚的景帝,根本就是螳臂當車。
聶大剛提出的是一條捷徑,一條屈辱但可能成功的路。
鎮遠侯府的勢力,宮廷的秘密網絡,都是她急需的力量。
代價是她的清白和自由。
她一生看重名節,如今卻要親手毀掉。
可報仇雪恨四個字支撐了她二十年,如果個人的犧牲能換來仇人的覆滅……
蕭瓔珞重新抬起眼,看向聶大剛,試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