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聲音發抖，臉色由紅轉青，身體搖晃，被內侍扶住。
殿內百官頓時一片嘩然。
“太子造反？不可能！”
“張萬鎮是國之棟梁，怎麼會叛變？”
“定是蕭妃那件事敗露，太子狗急跳牆！”
“京城隻有五萬守軍，怎麼擋得住十五萬人？”
議論聲很快變成恐慌，幾個老臣當場暈倒，被侍衛抬了出去。
景帝壓著怒火，眼裡滿是殺意。
他趕開內侍，走回龍椅前，盯著群臣低吼：“逆子！”
殿裡一下子靜了，景帝接著咬牙說：
“朕還沒死，他就急著要皇位了？”
“蕭妃的事，朕看在父子情分上，隻讓他關起來反省。”
“他倒好，勾結邊將帶兵逼宮，不忠不孝，沒天理！”
他用力拍了下龍椅扶手，大聲問：“誰能出征？誰替朕殺了這逆子，平定叛亂！”
京城外麵，十五萬叛軍擺好陣勢。
太子穿著銀甲騎在馬上，臉色發白，眼神卻很堅決。
鎮西侯張萬鎮在他旁邊，低聲跟他說城牆的防禦情況，士兵們都沉默著準備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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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城門關得緊緊的，守軍全上了城牆防守。
箭手排在垛口後麵，滾木和熱油也都準備好了。
守軍臉上滿是緊張，將領大聲指揮著，握刀的手卻有點發抖。
皇城和叛軍兩邊對著，大戰眼看就要打起來。
皇城深處的一處工棚裡，聶大剛也聽到了消息。
他摸了摸剛裝好的神機後羿弓，嘴角露出冷笑，低聲念叨：“太子……張萬鎮……也好，水越渾，越方便辦事。”
他轉過身，對陰影裡一排死士下令。
“加快速度，我們的‘神機營’，該動手了。”
——————
金鑾殿中。
一片死寂中，鎮遠侯聶擎蒼走了出來。
他身穿玄色蟒袍，鬢角已白，但身姿挺拔。
他走到禦階前，抱拳行禮，聲音洪亮。
“回陛下，老臣願領兵出戰，為陛下分憂，平定叛亂！”
景帝眼中剛露出一絲希望，聶擎蒼緊接著說道：
“不過，刀劍無眼，戰場凶險。”
“太子殿下雖然行為悖逆，終究是陛下的血脈。”
“若老臣或手下將士在亂軍中，不小心將太子殿下格殺。”
“請陛下現在就下旨，明確告知全軍，無論戰場上發生什麼意外，都是為國除賊，有功無過！”
“免得事後有人借此指責老臣和部下弑儲，寒了將士們的心！”
這話一出，滿朝震驚。
這分明是在向皇帝要一道可以合法殺死太子的護身符。
景帝身體一震，手指緊緊抓住龍椅扶手。
他死死盯著聶擎蒼，胸膛劇烈起伏。
大殿裡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終於，景帝眼中最後一絲猶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決絕的殺意。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
“準——奏！”
“擬旨！太子無道，勾結邊將，舉兵謀逆，罪同叛國！”
“即刻起，廢其儲位，削其宗籍，視為國賊！”
“所有將士，皆可誅殺！陣斬此賊者，封萬戶侯，賞萬金！”
“鎮遠侯聶擎蒼及所部，奮勇殺敵，無論戰果如何，皆有功無過！朕，絕不追究！”
“謝陛下！”聶擎蒼深深行禮，臉上毫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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