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奪天魔教總舵奪天湖上,起了濃霧。
兩千名禁衛滅庭死士與老將黃忠,已在湖心孤島外圍列陣。
霧氣厚重,數步之外難以視物,隻有孤島的輪廓在霧中隱現。
奪天湖本就是天險,水下暗流礁石密布,魔教更設下機關,僅有教內人知曉安全路線。
如今這場霧,讓局勢更加危險。
死士們靜立湖邊,玄甲鬼麵,冷冷望向孤島方向。
聶大剛走到蕭瓔珞與關山月麵前,指了指湖心,笑道:
“兩位!隨我出來走走,看一場在這迷霧天塹之中,剿滅魔教的好戲。”
關山月一聽,臉色頓時慘白。
她望著被濃霧吞沒的孤島,眼中又是憤怒又是恐懼,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
她心裡明白,再險要的地形,在絕對的力量和內部背叛麵前,也已經不堪一擊。
蕭瓔珞卻很平靜。
她早就認清了現實,知道反抗沒用,隻是默默站在一旁。
看著霧中的死士和這片大湖,她明白聶大剛選擇霧天前來,肯定已經有了十足把握。
他的實力和計謀,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
聶大剛淡淡說道:
“我總覺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讓你們親眼看著,我是如何將這盤踞於烏龜殼裡,那些真正該死的大壞蛋連根拔起,或許……能助你們!”
“尤其是你,關山月,更好地認清現實,放下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話像刀子一樣紮在關山月心上。
讓她親眼看著自己曾經倚仗的總舵被攻破,同門被殺死,這是最殘酷的馴服。
一切都在聶大剛的計劃中。
五天前,他就暗中將兩千禁衛魔庭死士和呂布派了過來。
他的戰術很明確。
趁著大霧,主力沿著安全水路快速逼近孤島,發動強攻,吸引魔教全部注意力。
等魔教主力被牽製住,呂布率領的另一路死士就會從敵人認為絕不可能通過的側後方突然殺出,給予致命一擊。
前後夾擊之下,就算有湖島天險和濃霧掩護,魔教也在劫難逃。
“出發!”聶大剛不再多說,直接下令。
死士們默默登上特製的船隻,船隊悄無聲息地滑入濃霧,沿著安全水路直撲湖心孤島。
霧中隻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鎧甲摩擦聲和水波聲。
聶大剛站在領頭船的船頭,身影在霧中如同魔神。
蕭瓔珞和關山月被押在隊伍中間的船上,有人嚴密看守。
關山月忍不住回頭望去。
湖岸早已被濃霧吞沒,她眼中一片灰暗。
她心裡清楚,自己不僅泄露了秘密,更是親手把最後堡壘的鑰匙交了出去。
她即將親眼見證曾經誓死守護、以為萬無一失的宗門聖地,在這片大霧中覆滅。
從她開口泄密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成了這場毀滅的同謀。
濃霧中突然出現許多紅光。
緊接著,無數火箭穿過霧氣射向船隊。
關山月認出這是奪天魔宗的流火矢。
但在這樣的火攻下,船隊並沒有燃燒起來。
火箭釘在船身上,隻濺起幾點火星就熄滅了。
原來這些船的船身和甲板都覆蓋著厚厚的鐵皮,火箭根本無法引燃木頭。
霧的另一邊傳來奪天魔宗弟子驚訝的聲音。
他們依賴的火攻完全失效了。
聶大剛站在船頭,淡淡對身後的關山月和蕭瓔珞說道:
“天險?天時?在絕對的實力和準備麵前,不過是層一捅就破的窗戶紙。”
關山月最後的希望破滅了。
她倒是非常希望奪天魔教的火攻能奏效!
但顯然,火攻徹底失敗了。
這時,孤島方向傳來一聲怒喝:
“朝廷鷹犬!休要猖狂!火攻不成,便讓你們嘗嘗萬樁穿心的滋味!”
“奪天聖境,豈是爾等可以褻瀆!眾弟子,起樁!讓他們有來無回!”
湖麵上頓時響起嘎吱聲,靠近孤島的水麵突然升起無數粗大的木樁。
這些木樁頂端尖銳,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完全封鎖了通往孤島的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