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念頭在聶大剛的腦海中閃過，他的臉上卻依舊平靜。
久居上位，他早已學會了如何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深不見底的城府之下。
“你想讓朕去見她？”
“憑什麼啊？”
“就憑她有一麵或許能看到未來的鏡子？還是憑她知道一些朕的‘秘密’？”
“你回去告訴你的主人，那個什麼精絕女王。”
“朕，是大慶天子。”
“我大慶國，帶甲百萬，猛將如雲，謀臣如雨。”
“疆域之遼闊，國力之強盛，遠非你區區一個西域小國可以比擬。”
“應該是她來見朕，而不是朕，紆尊降貴，去見她。”
“想見朕，可以。”
“讓她自己，洗乾淨了，帶著你們精絕國的地圖、戶籍、以及所有財富，來我大慶的皇宮，跪在朕的麵前。”
“到那時，朕也許會考慮，給她一個說話的機會。”
這話說得極其霸道，帶著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嚴。
然而，麵對聶大剛如此強勢的態度，烏弦依然平靜。
她隻是靜靜站著，等聶大剛說完。
然後，她慢慢地，說出一句讓聶大剛瞬間僵住的話。
“我家主人還讓我帶一句話給陛下。”
“她說，她在未來鏡中看見，您將來會與她結成姻緣，成為夫妻。”
“所以，她問您……”
“想不想提前和未來的皇後，結成姻緣？”
聶大剛嗬嗬一笑：“朕絕對不是那種看見美女就娶的人！”
但烏弦回答：“我們精絕女王說，陛下您就是這樣的人，隻要見到美女，就會娶她。”
“因為您能從美女身上得到好處！”
聶大剛心跳猛地加速。
他感覺，精絕女王好像知道了什麼。
他能從美女身上獲得好處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根本。
這個秘密，除了他自己，絕不該有第二個人知道。
可現在，一個從遙遠西域來的使者，一個自稱侍奉精絕女王的女人，就這麼輕輕鬆鬆、直接乾脆地，把他最深的秘密揭露出了一角。
“因為您能從美女身上得到好處！”
這句話，每個字都像燒紅的針，狠狠紮進聶大剛的神經。
但他臉上依然平靜，甚至沒有露出一絲波動。
“嗬嗬。”
聶大剛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笑。
抬起眼，重新打量眼前這個叫烏弦的女人。
她很鎮定。
在說出這句足以掀起巨浪的話之後，她仍然站得筆直，臉上掛著使者應有的、公式化的微笑，好像剛才隻是說了一句“今天天氣不錯”那樣平常。
這份鎮定，要麼來自無知的無畏，要麼，就是來自心中有數的絕對自信。
聶大剛更相信是後者。
“好處？”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朕喜歡美人，天下人都知道。”
“能娶到喜歡的女子，心情愉快，身體健康，這難道不算好處嗎？”
他沒有直接否認，而是換了一種說法，繞開了問題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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