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鐵掃了曹複一眼,見他微不可察點頭,才從曹複胸口取下殘片遞過去。
曹遠接過殘片,指尖先在刻痕上輕輕蹭了蹭,心裡“咯噔”一下,呼吸都漏了半拍——兩道“建木”的線條弧度、頂端的卯酉痕格外清晰,刻法是曹國特有的“蠶頭燕尾”,這是王室族徽才有的規製!
他趕緊捧著殘片湊到晨光裡,陽光斜斜落下,背麵的刻痕亮了:幾行小字雖缺了邊角,“振鐸”二字的筆鋒旁,赫然露著靈台的階梯紋!
爺爺當年摩挲著傳家犁鏵,總說:“雙建木測天、靈台祀地,刻著‘振鐸’的族徽殘件,隻有曹伯嫡脈才配留著!”
曹遠攥著殘片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指尖都在抖——尋常人家哪有這物件?
建木、卯酉痕、靈台階,再加上“振鐸”二字,每處都戳著“宗室”的印記!
“這……這上麵有‘振鐸’二字,還有雙建木和靈台階?”他聲音先顫了,抬頭看曹複時,眼眶已紅得發潮,“你……你是振鐸公的後人?”
曹複迎著他的目光,沒有半分閃躲,把雅言咬得字正腔圓:“我是振鐸公第二十五世孫,這殘片是遠祖遺留的族徽殘件。”
這話一出,曹遠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他捧著殘片小心翼翼站起來,雙手攏在胸前,對著曹複恭恭敬敬作了個揖,魯西腔裡帶著哽咽:“在下曹遠,見過公子!”
“沒想到在卞邑還能遇到曹伯後人!”
墨鐵站在一旁,眉頭皺得更緊。
他雖還有些懷疑,但曹遠的態度擺在那裡,又有金文和殘片為證,再把曹複當細作關押,實在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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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片刻,對身邊手下說:“把他的繩子全解開,先帶他去邑舍。”
“我回邑署稟報柳大夫,再做處置。”
繩子徹底解開,曹複的手腕和胳膊上留著清晰的勒痕,又酸又麻,活動時骨頭“咯吱”響。
他慢慢活動著胳膊,對曹遠微微點頭,心裡像卸下了塊大石頭——這魯西老鄉果然幫了他,暫時安全了。
曹遠突然拉了拉曹複的衣角,指尖沾著桑田的濕泥,卻小心翼翼沒蹭到衣服,用魯西腔小聲說:“公子,你要是餓了,我這兒有半塊麥餅。”
“今早婆娘烙的,你不嫌棄就墊墊。”
他從懷裡掏出塊黑乎乎的麥餅,上麵沾著麥麩,邊緣的牙印還新鮮著——顯然是自己咬了兩口舍不得吃的。
又局促地搓著手:“我叫曹遠,比你虛長幾歲,往後你叫我‘遠叔’就成,都是曹國子民,不用生分。”
曹複接過麥餅,咬了一口——乾硬的餅渣蹭著牙齦,卻裹著煙火氣的麥香,比穿越後吃的任何東西都暖。
這是第一口透著“人情味”的飯,熱得胃裡發慌,他嚼著餅,用磕絆的雅言說:“謝……謝遠叔。”
“桑苗的蟲,我知道咋治,山裡有種紅底黑斑點的蟲,專吃它……”
話還沒說完,墨鐵就轉身扯著嗓子對手下說:“帶他去西邑舍,看好他彆亂跑,我去去就回。”
曹複隻能把剩下的話咽回去,跟著往西邑舍走,心裡還惦記著桑苗上的蚜蟲。
他回頭望了眼那片蔫巴巴的桑田,手裡的麥餅突然變得沉重——等安頓下來,一定要把治蟲的法子告訴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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