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織機那邊傳來李桂的抱怨聲:“這織機太費勁,一天下來胳膊都酸了,要是按孟大人的要求,怕是真趕不及。”
李桂是工坊裡的織布工,手裡的梭子耍得熟練,可織機的綜片得用手提著,織不了幾下就得歇。
曹複走過去,盯著織機看了片刻——這織機是單綜單躡,提綜全靠手拽,效率確實低。
他想起爺爺以前用的老織布機,有腳踏板,能省不少勁。
心裡一動,撿起根桑枝,在地上畫了個草圖:“李桂,要是在織機下麵加個腳踏板,用桑皮繩把踏板和綜片連起來。”
“腳一踩就能提綜,手隻需要遞梭子,是不是能快些?”
李桂湊過來看,眼睛慢慢亮了:“這法子可行?我試試!”
他立刻找了塊槐木,削成踏板的形狀,又找了幾根結實的桑皮繩,一頭綁在踏板上,一頭連在綜片的木軸上。
踩下踏板時,綜片果然提了起來,梭子遞過去時順暢多了,李桂試著織了半尺,臉上露出驚喜:“真快了!比之前省了三成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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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姝也湊過來看,笑著對曹複說:“你這腦子倒靈,連織機都能改。按這速度,十五天肯定能趕完工期。”
曹複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也是看李桂累得慌,才想起這麼個法子,還是得靠李桂手藝好。”
傍晚時分,曹複去桑田查看瓢蟲的情況,剛走到田埂邊,就聽見暗處傳來壓低的說話聲。
他趕緊躲在桑苗後麵,扒開葉子往外看——竟是孟川!
他沒走,正和一個穿黑衣的人說話,黑衣人臉上蒙著布,隻露出雙眼睛,手裡拿著塊陶片,遞給孟川。
“這是宋國那邊要的消息,你確認卞邑工坊裡有工家秘器?”黑衣人的聲音沙啞,帶著股陌生的腔調。
孟川接過陶片,借著夕陽的光看了看,陶片上刻著個模糊的“宋”字,他壓低聲音:“錯不了,墨鐵那家夥看得緊,不過我已經摸清了工坊的作息。”
“再過幾天,就能拿到工家秘器的具體位置。到時候你們帶人來,咱們裡應外合。”
“不僅能拿到秘器,還能把卞邑的桑田燒了,讓魯國交不出桑絲!”
黑衣人點了點頭,把一個布包遞給孟川:“這是定金,事成之後,宋國還會給你百兩黃金,讓你在宋國安度晚年。”
孟川接過布包,掂量了一下,臉上露出貪婪的笑:“放心,我不會失手。”
躲在桑苗後的曹複渾身一僵,手心瞬間冒了汗——孟川竟是宋國的細作!還想搶工家秘器、燒桑田!
他剛想再聽,黑衣人突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對孟川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消失在樹林裡,孟川也整理了一下錦袍,裝作剛回來的樣子,往邑署方向走。
曹複靠在桑苗上,心臟“砰砰”直跳——這事太大了,要是告訴柳大夫,沒證據怕孟川反咬一口;不告訴,卞邑和工坊就危險了。
他攥著桑苗的手都在抖,桑葉的鋸齒邊緣硌得掌心發疼。
耳邊還響著孟川和黑衣人那兩句“燒桑田”“搶秘器”,心裡像揣了團燒紅的炭——這哪是監工,分明是宋國派來的臥底,卞邑上下還蒙在鼓裡!
他蹲在桑苗叢裡,直到馬蹄聲徹底消失在土路儘頭,才敢慢慢直起身。
晚風裹著桑田的潮氣吹過來,後背的冷汗卻涼得刺骨,粗麻布貼在身上,像裹了層濕泥。
“這劇情比現代諜戰劇還刺激,沒個劇本就算了,連個隊友都得自己找。”曹複在心裡吐槽。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胸口的振鐸殘片,冰涼的金屬總算讓他稍微冷靜:“得找墨鐵說,他是卞邑工師,管著倉庫和器物,孟川要找的‘工家秘器’肯定在他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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