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壯實的漢子舉著粗木棍,胳膊繃得硬邦邦,指節攥得發白;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緊張,卻沒一個往後退的。
曹複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再難也得撐下去,護住這些信他的人,守住工家的初心,守住這亂世裡的一點希望。
暗渠裡的慘叫沒斷,混著潮濕的土腥味飄進鵝山堡。
曹複彎腰湊近陷阱邊緣,彎腰時後背傷口扯得生疼,冷汗順著脊梁往下淌,手裡的火把都晃了晃——掉進陷阱的宋兵卡在尖陶片之間,腿上劃開道深口子,鮮血順著陶片往下滴,濺在暗渠水裡“滴答”響,染紅了一小片渾濁的水。
“把他拉上來。”曹複聲音冷得像石牆縫裡的風,指尖攥著腰間的斷戈。
石硯和兩個士卒找了根粗槐木,橫在陷阱上方,用桑繩綁著陶鉤,慢慢把宋兵鉤上來。
宋兵剛離地就想掙紮,石硯一腳踩在他受傷的腿上——“嗷”一聲慘叫,瞬間沒了力氣,癱在地上直哼哼,額角的冷汗往下滾。
“說!來了多少人?什麼時候攻鵝山堡?”曹複蹲下身,火把光晃在宋兵臉上,能看清他甲胄上磨舊的“宋”字,還有臉上沒擦乾淨的泥汙。
宋兵脖子梗得跟槐木似的,唾沫星子噴了曹複一臉,滿是汙言穢語:“你們這些魯蠻子!遲早被宋公踏平!我就算死,也不說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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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曹複撿起塊尖陶片,指尖捏著轉了圈,輕輕戳了戳他腿上的傷口。
宋兵疼得渾身發抖,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牙咬得咯咯響,卻硬撐著沒出聲。
“這陷阱中的陶片,是按工家‘陶人’古法燒製,邊緣鋒利更勝戈刃。”曹複語氣淡然,眼底卻藏著冷意,“再往深裡去,你這條腿便徹底廢了。”
“我言儘於此:你說了,我便給你敷草藥,保你這條腿。命是你的,腿也是你的,你自己掂量。”
旁邊的李岩趕緊拎著冒熱氣的草藥籃湊上前,小臉皺著滿是認真:“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曹哥對你已經夠寬容了,再這麼強下去,腿廢了不說,小命都危險!”
“再說這草藥是剛熬好的,治外傷最頂用,我們自己人都舍不得多?!”
宋兵的眼神動搖了,盯著冒著熱氣的草藥籃看了片刻,喉結滾了滾,終於鬆了口,聲音發顫:“我們……我們來了五十個探哨,分五路摸鵝山堡,我是第三路的。”
“大部隊這會兒還在卞邑被牽製著,等摸清鵝山堡的虛實,就會派人過來,而且還準備帶著拋石車來!”
“拋石車?”曹複後背瞬間沁出冷汗,喉結滾了滾——鵝山堡的石牆再結實,也經不起拋石車反複砸,更何況糧食隻夠撐四天,魯公的援兵更是遙遙無期。
“你們怎麼知道鵝山堡的位置?”
“是……是杜太宰的人給的消息,說你們躲在山裡。”宋兵喘著氣,腿上的血還在滲,染紅了身下的碎石,“還說暗渠能通山外,讓我們先摸進來破壞水源,等大部隊到了再強攻。我知道的就這些,求你們彆殺我,我就是個小兵,上有老下有小……”
曹複站起身,對石硯說:“把他綁在石牆根,跟之前的內鬼分開看押,給他敷點草藥。”
他頓了頓,補充道:“留著他還有用,說不定能當誘餌。”
石硯點頭,招呼弟兄們上前拖拽宋兵,那人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再掙紮。
火把的光映著石牆上的影子,百姓們大多已經喝完粥,聚在角落低聲議論,眼裡雖有擔憂,卻沒了之前的慌亂,手裡的木棍和石塊握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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