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剛蹭到火邊,燙得發紅,疼得他指尖蜷成拳,牙咬得咯咯響。
孟姝尖叫著遞過滅火包,曹複抓過來就往火上摁,胳膊肘撞在陶甕上,疼得他差點跪了,卻死死頂著沒鬆勁。
石硯和老秦也衝過來。
幾個人圍著糧堆撲火,草木灰混著汗水,糊得滿臉都是。嘴裡全是灰味,嗆得直咳嗽,眼淚鼻涕一起流,活像剛從灰堆裡爬出來。
“好了!火滅了!”石硯扯著嗓子喊。
手裡還攥著個燒黑的滅火包,布都粘在手上了,一撕就疼得齜牙咧嘴。
曹複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
後背的衣服燒破個洞,露出發紅的皮膚,他摸了摸,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指尖都在顫。
李岩蹲在他旁邊,手裡遞過塊擰乾的濕桑皮紙。
紙邊皺巴巴的,是他剛在暗渠邊蘸的水:“曹哥,敷上,孟姝姐說濕紙能降溫。”
曹複剛想接,腳下突然“咚”的一聲。
很輕,卻清晰地透過地麵傳上來,震得鞋底發麻。
他心裡一揪,猛地站起身,差點踩在李岩腳上,趕緊穩住身形。
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新土——指尖戳了戳,土粘在指甲縫裡,帶著潮氣,和周圍乾土的糙感完全不一樣。
“石硯,你聽!”曹複壓低聲音,把耳朵貼在地上。
冰涼的土貼著臉頰,連呼吸都放輕了。
“咚咚——”
又是兩聲,像是有人在地下用鎬頭挖東西。
沉悶的聲響順著泥土往上竄,撞得耳膜發顫,連地麵的土都微微鼓了個小包。
石硯也蹲下來聽,臉色瞬間煞白。
他攥緊長矛,聲音發啞得像砂紙磨過:“是、是地道!宋兵在挖地道,想從地下鑽進來!”
周倉嚇得腿都軟了。
扶著陶甕才站穩,說話都結結巴巴:“地、地道?那糧堆不就……”糧堆就在洞頂,宋兵一鑽出來就能搶。
“彆慌!”曹複攥緊滅火包,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手心的汗浸得布包發潮:“老秦,帶幾個人往地上插桑枝——桑枝細,地下有動靜,枝子會晃!王老哥,這地道一般挖多深?”
王老卒蹲在地上,摸了摸新土。
眉頭皺得緊緊的,手指撚著土渣:“最多一人深!他們想從糧堆底下鑽進來,搶糧食!”
曹複心口更沉了。
剛想安排人在糧堆旁挖坑,地下的“咚咚”聲突然更近了——像是就在腳底下,地麵的土鼓得更高了,隱約能看見裂紋。
他摸出懷裡的工械儀,指尖抖得厲害。
玄鐵的涼意都壓不住手心的汗,這玩意兒跟著他闖過不少險,可麵對地下的暗襲,心裡也沒底。
風裹著未散的煙味吹過來,帶著股焦灼的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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