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褲腿卷到膝蓋,露出結著疤的小腿,手裡還拎著把豁口的柴刀:“俺、俺叫老柴,剛從後山扛柴回來——這洞,俺們以前堵過獾子洞,用石頭加灰!”
老柴說著,扔下雨淋過的濕柴,柴捆沒扔穩,滑了下砸在腳邊,他瘸腿踉蹌了下才穩住:“濕柴堵洞口,灰包往裡扔,石頭壓上麵——獾子都跑不出來,何況人!”
曹複眼睛一亮,跟著學。
抓起濕柴往洞口塞,柴枝的倒刺勾住了他的粗布衣,扯得線頭都露出來了,他沒管,又搬過一塊石頭壓在柴上。
石頭棱角硌得手掌生疼,指節都發白了。
“曹哥!看俺的!”丫丫抱著個小灰包跑過來。
踮著腳往洞裡扔——扔得太近,灰包砸在石頭上彈回來,砸在她額角,疼得她咧嘴皺眉。
丫丫小手揉了揉額角,眼眶紅紅的,卻咬著嘴唇沒哭,仰著小臉說:“爹說、說扔高點!俺再來!”
李鐵匠扛著長矛跑過來,摸女兒額角時指腹蹭到灰。
又瞪了曹複一眼,眉峰皺得緊緊的——卻還是把長矛遞過去,矛尖晃著冷光:“矛尖磨利了,再有人爬出來,直接戳。彆愣著,剛才俺看見西邊又有煙,怕是宋兵又要攻!”
曹複接過長矛,指尖蹭過矛尖的涼意。
突然想起小時候爺爺給他削桑枝的場景——爺爺的手滿是老繭,削桑枝時木屑落在他手上,又癢又紮,像現在矛柄上的木屑蹭著手心,暖乎乎的踏實。
“轟隆!”遠處拋石車的聲音炸響。
一塊石頭砸在石牆上,碎石子濺在臉上,還鑽進衣領,硌得脖子發疼,疼得他一激靈,回憶瞬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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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兵攻正麵了!”守在箭窗的小囤喊。
聲音比剛才穩了些,卻還帶著顫,攥著弩箭的手都在抖:“拋石車!好多石頭!”
曹複心口揪了下,掌心的傷口又滲血。
混著草木灰結成硬痂,一攥矛柄就扯得疼。
他往箭窗跑,腳腕被柴枝勾住褲腳,扯得膝蓋發緊,差點摔了。
扶住石牆時,手按在火油燙紅的地方。
一按就鑽心疼,嘶嘶吸氣時牙縫吸進灰,嗆得直咳嗽。
路過糧堆,見周倉正搬粟米袋,袋子磨破了,米粒撒了一路,像串白珠子滾在地上。
“老周,糧甕先封緊!”曹複喊了一聲。
周倉應著,卻沒注意腳下的米粒,差點滑倒,袋子裡的米又撒了些,他心疼得直跺腳。
周倉蹲下身,手指飛快攏著地上的米粒。
指甲縫裡的泥混著米粘在掌心,蹭得指腹發澀。
他想起去年在卞邑糧倉,為了護著被雨水打濕的半袋粟米,愣是連夜搬了半宿,最後累得靠在糧堆上睡著,醒來後背還沾著米粒。
現在這些米,是鵝山堡老老小小撐下去的指望。
哪怕撒一粒都像剜他的心。
他把攏好的米小心倒進隨身的布兜,又扯下衣角擦了擦沾在石牆上的幾粒米。
抬頭見曹複往箭窗跑,周倉趕緊拎著布兜追了兩步。
聲音發顫卻透著執拗:“曹公子,這米我先收著,等打完仗篩篩還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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