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吧。其實我是相信心的力量,真的很神奇。”
“哦,怎麼個神奇法,分享一下?”
“就是很神奇的一幕,看完《香草天空》你就能理解了,那個瞬間,我覺得我長翅膀了。你知道我眼裡看到的是什麼嗎?看完電影,那天晚上,天空就呈現得特彆美麗。”
“你在哪兒看到的天空?”
“上海啊,就前幾天。然後我才了解了一句話,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她說每時每刻的天氣,都是你的心的投像。那一刻我就相信了,真的相信了。很神奇,特彆神奇。”
吃完飯,方自歸和雲兒去科技館,誰知等了一陣等不到出租車,雲兒便提議坐公交車去。兩人在公交站等車,雲兒研究公交站牌,突然大驚小怪地嚷:“哎呀,這部車到動物園啊!”
“到動物園怎麼了?”方自歸問。
“那我們不去科技館了,我們去動物園吧。”雲兒笑道。
“什麼?去動物園?”這時是方自歸大驚小怪了。
“對呀,今年還沒去過動物園。”
方自歸沒想到,這個喜歡“生鏽的鋼鐵上麵的一滴露水”的二十一歲大女孩,這個剛才還討論宇宙無門之門的大女孩,竟然還喜歡幼稚的動物園。
雲兒認真地問:“你呢,多長時間沒去動物園了?”
方自歸的記憶開始進行追溯,工作後……大學……高中……初中……方自歸努力追溯到在陝西上小學時,終於想起來,小學裡春遊去過動物園。方自歸道:“很長時間沒去過動物園了。”
雲兒興高采烈,“那我們去吧。”
“你每年都去動物園嗎?”
“對呀。但是上海的動物園,我才去過一次。”
“天這麼熱,動物園可是在室外的。”
“不怕不怕,就去動物園吧。”
方自歸隻好陪雲兒去動物園。上海的動物園,方自歸倒真是一次都沒有去過,從前和莞爾談戀愛,都是去公園。
從結果看,去動物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雲兒無疑在裡麵找到了很多樂趣。雲兒蹲下來大呼小叫地用魚食喂湖裡的錦鯉時,方自歸覺得雲兒又可愛又可笑,雲兒的開心也漸漸感染了方自歸。
雲兒幾乎不放過任何一個關著動物的籠子、籬笆和水塘,兩人在動物園裡逛了很久,等兩人到了往浦東去的地鐵二號線淞虹路站,遇到了下班的晚高峰。
地鐵車廂裡非常擁擠,方自歸和雲兒被迫麵對麵緊貼在一起,方自歸都能感覺到雲兒的呼吸,倒是有些陶醉。車廂裡也沒人大聲說話,除了到站時有一些嘈雜,乘車環境還算安靜。
方自歸靜靜地麵對著雲兒,突然之間,雲兒的臉色漸漸不對了。方自歸正納悶,雲兒突然轉過身,瞪著身後站著的一個年青小夥子,大聲喝道:“你手亂摸什麼?!”
“誰摸你了?”北方口音的小夥子顯得很無辜的樣子。
“就你站在我身後,不是你是誰?”雲兒怒氣衝衝。
方自歸的血都湧上來了,有人敢當著自己的麵猥褻雲兒?這還了得,社會主義鋤強扶弱按需分配的優越性哪裡去了?
“人多車擠,誰要摸你啊?”
“擠和摸我分不出來嗎?”
“你看見我摸你了嗎?自作多情,你以為你是美女啊?”
“流氓!變態!”
“你罵誰?”
“就罵你!流氓!”
“我操——”
方自歸這時已經抽出了胳膊,隔著雲兒給那小夥子一記鎖喉,把句首“我操”的那句話掐斷,瞪著小夥子惡狠狠地說:“罵你是輕的!”
說時遲那時快,乘客們一看,車廂內出現了鬥毆的趨勢,幾個乘客迅疾把小夥子和方自歸隔開。這裡畢竟是社會主義精神文明高地的上海,然後周圍幾個乘客開始七嘴八舌地用上海話指責起那個小夥子來了。
小夥子臉都紅了,向指責他的乘客爭辯幾句,可他在車廂裡勢單力薄,一會兒便也不說話了。方自歸則小聲安慰還氣鼓鼓的雲兒,說以後帶雲兒出來玩,再也不坐地鐵了。
陸家嘴站到了,方自歸拉著雲兒的手下車。那小夥子見方自歸和雲兒下車,這時也拚命往外擠,一個剛才也責備小夥子的男乘客看出來,這小夥子要尋釁,竟然見義勇為,擋住了小夥子下車的去路。誰知小夥子使勁把男乘客推開,在車門關上之前,跳下了車。
站台之上,怒氣衝衝的小夥子攔住了方自歸,說:“我剛才沒摸她,你打了我怎麼說?”
方自歸不屑地看著小夥子,“你確實欠打。”
小夥子臉漲得通紅,方自歸突然產生一個感覺,這小夥子被雲兒冤枉了。
但是……活在當下,這時,已經容不得方自歸深入分析這個錯誤是怎樣產生的,因為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已經活在當下地打了一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