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扯了扯嘴角，對於這種級彆的調侃，他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該死的【英靈殿】和那一百樣聽都沒聽過的神話材料，尤其是那具見鬼的【神之軀】。
他往前踏出一步，直接打斷了烈山的寒暄，開門見山。
“彆廢話。”
“我想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暴躁老哥默，在線質問。
他懶得繞圈子，也不想玩什麼心機博弈。
天賦，就是他現在最大的底氣。
他相信，自己表現出的價值，足以讓對方正視他的問題。
大殿內的守衛隊長聽到這話，手猛地按在了刀柄上，眼神一厲。
然而，王座上的烈山卻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烈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似乎對林默這種單刀直入的“無禮”態度，相當欣賞。
“嗬嗬，有意思。”
他沒有直接回答林默的疑問，而是身體微微前傾，十指交叉撐在下巴處，反問道：
“在你回答你之前，本座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覺得，我們這些人，和你們這些‘降臨者’，最大的區彆是什麼？”
林默聞言，一本正經地思索了零點五秒。
然後，他給出了一個他自認為無比精準的答案。
“區彆？”
“那可太大了。”
“你們頭上頂著名字和一串問號，一看就是高級打工仔。”
“我們頭上頂著名字和等級，是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進行荒野求生的倒黴蛋。”
“你們是天選的npc，我們是待割的韭菜。”
這話一出，連林默自己都覺得有點道理。
然而，烈山聽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爆發出一陣震動大殿的洪亮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天選打工人？待割的韭菜？有點意思，形容得很貼切！”
笑了許久，他才緩緩收斂笑意。
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卻在瞬間變得無比嚴肅、深沉，仿佛蘊含著萬古的滄桑與悲涼。
“你隻說對了一半。”
“我們，確實是‘打工人’。”
烈山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林默的心頭。
“我們的另一個名字，叫‘守望者’。”
“而你們這些降臨者……”
他一字一頓，眼神銳利如刀鋒，直刺林默的靈魂深處。
“你們，是我們人族……最後的希望！”
“而我們這些所謂的‘npc’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作為一塊‘磨刀石’！”
“磨礪你們，考驗你們，引導你們！”
“從你們之中，篩選出真正能帶領人族，在這萬界血腥棋盤上殺出一條生路的……絕世天驕！”
轟！
林默的腦子嗡的一聲，仿佛有億萬道雷霆同時炸開。
守望者？
磨刀石？
人族最後的希望？
這幾個詞彙，徹底顛覆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他臉上的那份玩世不恭，第一次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