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山一言不發，轉身朝著大殿深處走去。
林默連忙跟上，心裡還在犯嘀咕。
這老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兩人一前一後，接連穿過數道閃爍著符文的光門。
每一次穿行，林默都能感覺到空間在微微扭曲，周圍的守衛也從身披重甲的戰士，變成了氣息更加幽深、身著法袍的秘衛。
越往裡走，空氣中彌漫的能量就越是純粹。
一種古老、浩瀚的能量壓得人喘不過氣，像無數雙眼睛在靈魂深處盯著你，讓你渾身不自在。
【係統提示：你正在接近高濃度靈魂能量源，精神抗性判定中……判定通過。】
最終，兩人在一扇巨大的黑曜石門前停步。
石門上沒有鎖，隻有一道深邃的溝壑，烈山伸出手，掌心劃過，一滴暗金色的血液滴入溝壑。
嗡——
石門無聲無息地向內開啟，露出了一個幽靜的地下空間。
空間不大，約莫一個籃球場大小。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一汪池水。
池水清澈得不像話，像一整塊被精心打磨過的藍寶石，靜止得仿佛時間凝固。
水麵上，漂浮著數不清的、針尖大小的微光，如同億萬顆被揉碎的星辰，散發著永恒的光。
一股恐怖的能量撲麵而來，純淨，卻又帶著源自靈魂的壓迫。
林默光是站在這兒，就感覺自己的魂兒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了，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難受勁。
“這裡，是耀日城的根基之一。”
烈山的聲音帶著一絲肅穆。
“我們叫它，【滌魂池】。”
“滌魂池？”
林默咂摸著這個名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某種東西，對這裡產生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渴望。
就像是沙漠裡的旅人，聞到了水的味道。
“不錯，由萬載時光凝聚的地脈靈髓與無數隕落強者的一絲不滅執念融合而成。”
烈山點點頭，眼神複雜地看著那汪池水。
“它的作用隻有一個——洗滌、淬煉靈魂。”
“試試。”
烈山朝池邊揚了揚下巴。
林默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走到了池邊。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食指，朝著那片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池水探去。
指尖觸感冰涼。
然而，就在指尖接觸池水的那一秒！
“操！”
林默一句國粹脫口而出，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似的猛地彈了回來！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劇痛，仿佛一道蘊含著億萬伏特的電流，從他的指尖瞬間貫穿全身，直衝天靈蓋！
那不是物理上的疼痛，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直接作用於靈魂的撕裂感！
仿佛有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同時紮進了他的靈魂深處，瘋狂地攪動、穿刺！
林默眼前一黑，無數扭曲的鬼臉和破碎的畫麵在視野裡瘋狂閃爍，耳邊是億萬人的哀嚎和尖叫！
【警告！你的靈魂正遭受[滌魂池]能量衝擊，你已陷入[靈魂灼燒]狀態！】
【靈魂灼燒：每秒損失1點生命值和法力值，精神力持續降低，有一定概率造成永久性靈魂損傷！】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抽搐，臉色慘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指著那池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視野裡，他的血條和藍條像是跳樓機一樣在99和100之間瘋狂蹦迪。
這他媽哪裡是淬煉靈魂？這分明是十八層地獄vip體驗套餐！靈魂火葬場啊！
“感覺到了？”
烈山抱著臂膀，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你以為這是溫泉？”
“嗬，你那點可憐的靈魂強度，彆說下水，能在這兒站穩當就不錯了。”
他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追憶。
“三百年前，鎮北將軍秦武，傳說級巔峰，自認靈魂堅韌，想借此池衝擊神話之境。”
“結果呢？”
林默下意識地問。
“結果？他整個人泡進去，堅持了不到三秒，就被抬了出來。靈魂本源撕裂，差點當場跌回史詩，休養了整整五十年才緩過來。”
烈山瞥了他一眼。
“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這麼玩了。”
林默聽得頭皮發麻。
傳說級大佬，三秒報廢？
自己剛才要是腦子一熱直接跳進去，怕不是當場就得被超度了。
可就在這時，那股撕心裂肺的劇痛過後，一股奇異的酥麻感從指尖傳來。
【叮！你的靈魂在[滌魂池]的衝擊下獲得了極微弱的錘煉，你的靈魂韌性獲得了提升！】
嗯？
林默愣住了。
還有這好事？
痛是真的痛，但好處也是真的給啊！而且是永久性的！
這哪裡是毒藥，這分明是版本答案啊！